殷清会意,按住尸体的头,“咔嚓”一声,将尸体的下巴按了回去。
这时,阿勉忽然弯下腰,哆哆嗦嗦地夹起了那个花瓶底,问:“看殷掌门的反应,还有屋中这些棺材,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他的身体抖得厉害,可还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殷掌门扭头看着他,一脸疲惫:“一个月内,本门八人惨遭不测,老夫一定会找出真凶。不过殷门现正在主持群英会,不能出什么乱子。元大人,莫姑娘,贤侄,此事还请保密。”
阿勉长吸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官府不能不管。凶手在墙上写了一个“冤”字,还将我引到这,这里面定有内情。”
闻言,殷掌门脸色一沉:“我敬重你父亲是个忠臣,对你礼遇有加,你反倒胡言乱语。殷门从来行得正,做得直,哪里有冤?元县令若是想参加晚宴,请去前坛。若不想参加晚宴,请回房。还有,莫姑娘,今天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我低头抿嘴没接话。
见气氛急转,师兄赶紧打圆场:“殷世伯,晨风他不是有意冒犯。”
“我乃堂堂承天灵峰县县令,”阿勉朝天拱手,慷慨激昂地打断了师兄的话,“替当今圣上管理灵峰。殷门有人作乱不报,殷掌门,你想造反不成?”
“大胆!”殷清气冲冲地跳起身。
“殷清,”殷掌门喝住殷清,反而冷冷地笑了起来,“元县令,晚宴马上开始,你该过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阿勉竟然不再争辩,干脆地转身,喝道:“莫捕快,我们走,去晚宴现场看看有无可疑人氏。”
我早就不想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呆了,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咔嚓、咔嚓、咔嚓……
背后,尸体手脚被强行扳正时骨头所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没多久,师兄满脸痛心地追上来:“晨风,你疯了。殷掌门的弟子遍布朝野,掌握大权,连百里家都敬他们三分,你不想干了。”
阿勉目不斜视,眼中精光慑人:“我是灵峰县令,不找到凶手,这里还会死人。我不管,谁管?!”
师兄瞠目结舌地愣在了原地。
前坛接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正中搭着一个高高的礼台,楼上楼下摆满了小矮桌。武林人士们几人一桌,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宴会开始,到处都是寒光闪闪的兵器。我们的桌子在一个小角落里,桌上放着简单的干果和白酒。阿勉一直扬着下巴,看着在场众人,眉间含着沉思之色,不和我们说话。
入座不久,一个眉目凛凛的中年男人便大步走到我们桌前,一抱拳:“见过少将军。”
我还以为他在喊师兄呢,没想到起身的却是阿勉。
他拱手道:“七叔,有劳。”
中年男人点点头,离开了。
阿勉又望向我们:“知寒,晓一,我和七叔有事商议,一会便回,你们等我。”说完也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