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最好别让再我撞见她。
我靠在贵妃榻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用找她,我是她的钱袋子,没钱她自然会来找我麻烦,我等着就好。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疼了,熬熬也能挺过去。”
往事再次在脑海中浮起。
……
一晃,我已闭关三年。
新晋弟子比武大会时,师傅忽然传我过去,说地阁所有的新手女弟子都被人打趴了,让我去争面子。
练功正是入魔的时候,魔气外露。我的眼圈黑黑的,像描了深色眼影,脸色雪白,长发暗红,嘴唇发紫。可眉心的朱砂却红得耀眼,乍眼一看,有点吓人。
霜奴和我一样。
吓人没什么不对,可出门吓人就不对了。所以我们尽量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出门。
见师父传召,霜奴给我找了件宽大的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又帮我将雀魂刀系在背后,这才将我送出门。
门外阳光灿烂,还没进会场,就见一群群开朗活波的师弟师妹在场外叽叽喳喳地打闹,穿得光鲜亮丽,一看就是天阁和水阁的人。
因为地阁主也就是师傅非常抠门,节俭得不能再节俭。全阁弟子,他只对霜奴大方。只要看见别的男孩有什么新奇物件,好看的衣服,一定会给霜奴买来。每个月还给霜奴一大笔月钱。
其他弟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阁中上上下下穿的衣衫都是他选的,挑选方式很简单,随便挑一种黑或灰的布料,来一千匹布,男弟子女弟子一人做一套衣衫便是。
上次阁中有师姐嫁到水阁,水阁主觉得新娘太寒碜,让师傅多少给新娘子打扮打扮。师傅大手一挥,着人从胭脂铺买了两大桶胭脂,一个女弟子发一饭勺,众多师姐师妹才可算有了胭脂用。
所以,地阁也被戏称为乌衣阁。
看见我走过去,那些笑嘻嘻地师弟师妹们纷纷住了笑,让开了路。
放佛一块乌云遮住了快乐的阳光。
真有这么吓人吗?
我将帽沿压得更低。
走进会场,原本一片喧闹的场中顿时一阵死寂。
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忙将头压得不能再低,快步走到师傅面前,眼睛盯着他屁股下的虎皮坐垫,问:“师傅有何吩咐?”
师傅高傲地望了望四周:“刚才有个不长眼说我地阁没有好女儿,所以为师让你来和众师姐妹切磋切磋,上去吧。”
“是。”
我转身走上比武台。
抬眼的瞬间,忽然又看到了行风。
他穿着一套华丽的银白劲装,坐在天阁主的右侧。许久不见,他的个子猛地拔了一大截,脸上的轮廓也分明起来,灰色的眸子清澈得如中秋的月光。
大概是被我吓到了,他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微张,眼都不眨。
正想努力对他扯出一丝笑,
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美丽少女挽住他的胳膊,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了些什么。
于是他将眼神从我身上一开,扭头看着少女,微微一笑。
笑容灿烂得让人头晕。
记得分开以前,他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奇怪,我的心绪竟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