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清也在夜庭玄的怀里感到无比的温暖,前世的她被林清瑶关在狗笼里一整个冬日,浑身长满了冻疮,每每晚上都冷的睡不着,刺骨的寒风就像一枚枚钢针,从狗笼四面往她身上扎来,扎到她体无完肤。
重生后回来又是冬天,她重生归来以后就变得特别的惧寒,稍微一丝的冷意都能让她回想起前世那彻骨的寒冷。
想到这里林清也又往夜庭玄的怀里钻了钻,今日林清也穿的是一件粉色七重锦绣罗裙,领口用貂绒缝了一圈毛领,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暇,犹如凝脂。
林清也素来是不爱这种娇俏的颜色,她喜欢的都是暗色,那种深沉的颜色一般多是上了年纪的人穿,平常人穿起来都是略显老气,可是林清也穿起来却显得格外的端庄大气。
今日是翠喜给林清也挑的这件粉色罗裙,翠喜说这是南明玉命人给她做的,因为知道她怕冷,还特意在衣服上加了许多的貂绒,好看之外又保暖。
夜庭玄伸手去搂从他怀里钻进来的林清也时,正好摸到她罗裙上面柔毛,不由心下一阵柔暖,觉得怀中的小人儿是这般的可爱,就像一只小兔子。
林清也借着微弱的烛光望着夜庭玄说道,“阿玄,你怎的不问我为何让你去劫粮?”
夜庭玄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宝儿可是想让我去城外放粮?”
其实前段时间已经断断续续的有灾民进城了,只是每天来的少,也就两三个,所以暂时还没有引起注意。
但是这个异常还是被夜庭玄的黑骑兵现了,按理说皇子是不能养兵的,但是夜庭玄这支黑骑兵却是皇帝在他十岁那年生辰赐给他的,虽然只有一千,可是传闻这只黑骑在战场上能以一抵百。
在得到黑骑兵的消息以后,夜庭玄立马就派了人出城去打探消息,那探子回来报告说,距离京都最近的离县,里面已经住满了灾民,而离县的城门里外都有着重兵把守,而能调动这么多兵的人只有皇子。
每天看管城门的守卫都会从里面放出两三个灾民,引导他们去往京都,探子再往下查,就查到了三皇子的身上。
原来这些灾民都是三皇子从各处收罗来的,已经收罗了五万有余,一直关在离阳,准备后日全部放出,让他们前往京都。
到时候这么多灾民一齐涌入京都,势必会引大乱,到时候三皇子再同林清瑶一起搭设粥棚救灾,眼下因为已经有少许灾民入城了,三皇子已经开设了一个粥棚,到时候灾民入城之后,接着开设就可以了。
夜庭玄手里把玩着林清也的丝,梢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少女清香让他心猿意马,他强忍着内心的躁动把密探打探到的三皇子的消息说给了林清也听。
林清也听完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这件事她前世也是不知道的,前世这个时候她早已对三皇子芳心暗许了,对林清瑶那个嫡姐也是言听计从,说来好笑,前世林清瑶和三皇子开设粥用的都是南明玉的钱。
林清瑶的钱是祖母向南明玉要来的,而三皇子的钱则是林清也拿的。结果他们两个全部名利双收,自己什么都没落到,却还傻乎乎的替他们感到高兴。
这么想来前世的夜庭玄想必也是查到了三皇子的阴谋的,那又为何前世的夜庭玄没有揭穿三皇子呢?想必是因为林清也的缘故,前世那个时候京都谁都晓得林清也对三皇子的爱慕。
想到这里林清也心中对夜庭玄的愧疚又深了一分,她用头轻轻的在夜庭玄的怀里蹭了蹭说道,“那我们劫走的只是林清瑶的粮食,那夜庭华的呢?他策划了这么一大场戏,我们还真要看着他功成名就吗?”
夜庭玄用手指轻轻在林清也的鼻头刮过,略带宠溺的说道,“夜庭玄的粮食存在离县,今晚运进城的路上应该会被人劫吧。”
林清也听完顿时心生一计,此时门外正好传来翠喜的敲门声,翠喜在门口小声的询问道,“小姐,你歇下了吗?”
林清也赶忙起身对夜庭玄说道,“阿玄,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同翠喜说。”
夜庭玄听罢也起身在林清也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说道,“宝儿,有事就派影月来寻我。”
微弱的烛光下林清也的小脸通红,在这身粉色罗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羞,让夜庭玄一下看得有些舍不得离开。
夜庭玄走后,林清也起身又点燃了一盏烛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翠喜进来后说道,“小姐,尘姑娘那边派人传话过来,说府上的府上的张管事是柳姨娘的人,张管事私下收了薛丁的回扣,所以才在薛丁手里定了十万担粮食,而薛丁买的那十万担粮食的钱,是薛丁赌上了全部身家,再加上柳姨娘在地下钱庄借的高利贷,他们准备哄抬价格一起赚侯府的钱。”
林清也听罢心中暗自好笑,这个事情牵扯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前世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这个平南侯府还真是蛇叔一窝啊。
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传话来,“老夫人喊二小姐拿着之前抄录的女戒去检查。”
翠喜听罢不喜的撅起嘴说道,“怎的这么晚老夫人还没歇下吗?不可以明日检查吗?为什么非得挑这大晚上。”
外头的丫鬟焦急的说道,“翠喜姐姐不要为难我们,快些个伺候小姐更衣吧,莫让老夫人等急了。”
翠喜还想说些什么,林清也不紧不慢的起身对翠喜说道,“没事,既然祖母想见我,我去便是了,翠喜你去书桌上把我抄好的女戒拿好随我去一趟。”
见林清也都话了,翠喜心中再不愿也不好多说什么,去书桌上把女戒收好来到林清也面前说道,“小姐可要替你梳洗一下再去?”
林清也轻轻的摆了摆手,又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不必了,就这么去吧,免得祖母她们等急了。”
在去的路上林清也心中不由嘲讽道,“本来还想让你们再过几天好日子,眼下你们却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