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基于某种利益或牵制而产生的感情,怎么能被称为感情呢。”仍旧抱持着与之相反态度的何夕摇摇头。
“现实主义的鹰与理想主义的鸟终究不会殊途同归。”白玄蝉直白道,“我不喜欢你,我想杀了你。”
“大可一试。”何夕不甘示弱,向来温柔似水的眼眸中闪出一抹与之格格不入的凌厉寒光,郑重其事地说道,“这里是东南,我的背后是东南姜家,我是真不相信单枪匹马能够敌过千军万马。”
“试试咯。”
再次回到禁闭地下室的白玄蝉直到姜子苓伤口好转才被放出来,这次被放出来能够感受到明显的监视目光,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道都毫无避忌地落到她身上,站在守卫后的姜子苓穿着黑色宽松短袖,身旁是何夕。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再重见天日的时候呢。”白玄蝉身姿款款双手抱臂朝着如一对壁人的两位走去,语气中毫不遮掩的傲气,眼神流转在两人之间,“看来我对你们而言有必须留下的必要,否则你们应该会想对我杀之而后快。”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你看待一些事情确实很通透。”姜子苓笑得虚假,他确实有种想对她下毒手的冲动,尤其是在听到她想要把何夕赶走时,那个冲动达到了巅峰,被救治后确实非常想直接杀了她。
但是很遗憾,没等他下命去解决这个女人,靠近华国的一个码头就被突如其来空降的导弹给炸得灰飞烟灭,调查后现这颗导弹并没有归属或者说归属深埋在地下根本调查不到,此次事件让姜家损失不小。
事后他便收到了6京墨的慰问信息,说是6家驻周围的弟兄听到了一声巨响后看见了剧烈爆炸产生的硝烟,特意来关心关心——顺带问了一句白玄蝉的近况。
从头到尾将慰问信息看完,那厮就差把‘我知道白玄蝉在你那里受委屈了,有些生气,所以朝你的码头投了颗导弹消气’这段话放在明面儿上了,虽然没有被那小丫头片子的毒手给弄死,但是差点儿被6京墨嚣张的气焰给气上岸了。
“诶呀,在下面待得有些累了。”愈猖獗的白玄蝉扭了扭脖子,微笑着看向何夕,“你过来帮我按按肩吧。”
“好啊。”面不改色的何夕不气不恼,侧过身抬起手向她示意了一个方向,“房间还是那个,我已经命人打扫过了,请。”
“要不说你是大嫂呢,果然懂事儿。”白玄蝉意味深长地看向姜子苓,后者的脸色坏到了极致,就连假笑都保持不了一点儿,对着她怒目而视,见状她笑意更浓,明嘲暗讽道,“你可真是有个好女朋友。”
“白玄蝉你——!!”姜子苓欲直接撕破脸,不料刚说两个字儿何夕的手就在暗处捏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住了他即将炸裂的心态,她仍旧温柔道,“谢谢你的夸奖,请你先回房间休息片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记得快点儿哟,我真的好期待你的手艺。”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后,姜子苓甩开何夕的手指着白玄蝉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道:“她都堂而皇之踩你头上了,你怎么忍得住的!?”
“忍不住又如何?”异常冷静的何夕抬头望向姜子苓,“先不说半道出家根基不稳的姜家,就算是当初如日中天的何家都要对6家退让三分,帝都6家,邪门儿得很,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家族。”
“所以就任凭那个女人踩你头上!?”
“踩不踩在我头上重要吗?现在的关键是这些吗?”何夕睨了一眼白玄蝉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又环视了一群周遭的守卫,“关键在于6京墨是怎么知道她现状的,现在你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我主要关注她有没有和6京墨联系,你清理一下门户。”
“我就不信了,6京墨还能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领不成。”
“行,我知道了。”姜子苓烦躁地抓了抓头,懊恼道,“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矢之悼把这女的接过来。”
“说起来——”提及那个名字,何夕询问道,“矢少现状如何?按理来说他也算是忤逆6京墨的人之一,后果应该也好不了多少才对。”
“后果再不好他背后也有矢家,6京墨再嚣张也不会和矢家公然作对,就拨了通电话骂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就没事儿了。”
回到房间的白玄蝉紧紧关上了房门,手不由得摸上了脖子上的戒指,一股寒意从身后滋生蔓延,这次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从禁闭室出来太不正常,姜子苓绝非善类,更不会大度到被人刺伤还要保着凶手。
思来想去,在此事背后绝对有个大人物在保着自己,能够令东南姜家有所忌惮的人物,好找,太好找了,答案显而易见非常呼之欲出。可是事无常对方又是如何立刻得知消息的呢,不仅得知了还能在顷刻间做出反应——
这里是姜子苓常驻的落脚点,本就禁卫森严,在白玄蝉过来后巡逻警卫增加了整整一倍不说还增添了不少激光探头,想要安插个眼线简直天方夜谭,且东南国度距帝都千里,白玄蝉向来不信世界上存在千里眼这种特异功能。
抛开某些不可能,白玄蝉第一次将目光落到了脖子上的那枚婚戒,其实早在魔都时她就有所怀疑,潜逃那日6京墨的出现太过突然,6家的人过来得太迅,据姜子苓事后所说那晚他几乎血洗了帝都。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召集能够血洗魔都的人手,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做得到,显然6京墨是早有准备。
须臾,白玄蝉垂眸看着胸前闪烁着星辉的戒指,陡然间嗤笑一声,轻抚着钻石好似感慨般呢喃道:“怎么办。。。6京墨,我突然间有些想你了。”
与此同时远在帝都听到这番话的西拾惊呼一声,此刻正是公司晨会的日子,重高管齐聚一堂正在慷慨激昂地汇报着上一周各部门生的要事儿,经他这么一打断,台上滔滔不绝阐述报告的经理猛地被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