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然,似乎剛才經歷生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細白天鵝頸卻觸目驚心。
假沈用力太大,脖子前方半圈已被掐得呈現血紫色,又混著淤青。
給人的視覺效果十分恐怖糟糕。
偏偏a1pha耳朵又極為靈敏,方才瀕死時的細弱抽氣聲,脖骨被捻壓的「咯吱」摩擦聲。
那般清晰刺耳,寸寸粉碎每一根理智神經。
又因一句斷斷續續的:「乖…一點,等。」
方才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放下裝有武器的鐵甲掌心。
阮翡收回手,將貝茵緊緊摟在懷裡,也不說話,就那麼無聲地抱著。
也不怪她家心理素質強悍的小豹子,會後怕到顫抖。
換位思考,突然看見被抓脖子的是豹豹,她也會失了冷靜。
這是人類在面對親人、愛人、朋友生死一線時,很正常的情感波動。
能乖乖地聽話不動,情緒控制已達到水準。
貝茵打算等事情解決完再好好哄,只拍拍鐵甲背,誇獎道:「真酷,xZ98號設計果然好看。」
a1pha擠出一句鼻音:「嗯…」
沉默良久的黑血人突然喊:「貝茵。」
失去沈雅思聲音,一次血本聲聽起來像是機械混合音,帶著重金屬感。
貝茵看去:「有何指教?」
「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貝茵堅決道:「塞斐利星我家阮阮會去解決,找到你的……」
她沒再說主人跟奴隸,換了個:「便叫賦予者吧,連同所有幕後兇手,通通給予處置。」
被拒絕,一次血出乎意料的平靜:「早知如此,你並不是個心軟的人。」
面對自己的失敗與窮途末路,沒再多做掙扎,甚至都沒再操控果凍進行反擊。
只走向寄生多年的人,血手掏出將軍服里的手帕,擦著布滿鮮血的臉。
問貝茵:「你一定會救好『我』的對吧?」
「嗯,沈雅思只是昏迷,很輕易就能治好,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眾人宕機的腦子終於重運行,忍著懼意,抄起身邊東西,就要去打未知生物。
貝茵抬起胳膊攔下:「不用了,兩分鐘後她會自動消失。」
怒意遲來地湧上心頭,眾人忍不住地罵。
「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要上我們沈指揮官的身?」
「我就說沈指這幾天怎麼會突然離開,原來是被你操控了!畜牲!快離開她!」
一次血擦血的手一頓,她雙膝跪在地上,轉過上半身,看向一張張再熟悉不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