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里,沈修辞,死掉了。沈卿辞,也死掉了。
自己在梦中似乎什么都得到了,本该高兴的,也确实高兴了一阵。可又似乎什么都失去了,心里始终蒙上一层涩。
他们的离开,也带走了她心底的开心。
她越来越怕见傅扶疏,本来她是很喜欢他的,可自从沈卿辞离开,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喜欢了。
他也还是不喜欢她,倒是喜欢上一无是处的安宁宁,哪哪都不如沈卿辞的女人。
她开始恨他了,多讽刺,不过没多久,他也不再了。
就剩她一个孤零零的活着。
这让她很无趣。
可能她的脆弱让沈建国有机可乘。他们混在了一起,就这样浑浑噩噩藏着掖着。
那段时间,她迷糊的开心,昏聩的知足。
什么都不敢想,想了就怕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一切的好,终止于她无意中打碎他房间的一个花瓶后,他变脸了。气急败坏地说赝品始终是赝品,再怎么样,都成不了真。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替代品。
是别的女人的替代品。
堕落的人只会越来越堕落,她什么都没有了,更加不能失去他了。更加小意温柔,在他身边。
只是,想念以前的时光越来越多。
她对他,有种濒临死亡的人寻到一根浮木的依赖。
不小心被母亲知道后,母亲流了很久的眼泪,什么都没有怨她,也没有骂她。
说去质问沈建国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女儿,出去后,就蒸不见了。
她找过一阵,又怕妈妈还在怨自己,故意躲起来,就没有再找。
再得知母亲的信息已是一年后,在沈建国一次酒醉后,无意中吐露,母亲被拉去做了器官捐赠。
所以当然找不到了。
那一刻,她的天塌了。
他怕她的影响力,更怕她跟警察吐露更多的秘密,趁着酒意给她打了针,在她脑子尚清醒时,摘掉了她的心脏。
她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受到慢慢,慢慢无法呼吸了。
惊醒后,现一切变了,又没变。
她记得,这个时候,沈卿辞早已跟傅扶疏离婚了,可是现在还没有。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情了,她想要的,只是沈建国一条命罢了。
“姐。”沈青青的一声,婉转悠扬,仿佛跨越了很久的时光,沧桑的如同8o岁的老者。
沈卿辞有点讶异。收敛起眸光,低沉应和一声:“嗯。”
沈修辞急了:“沈青青,你来干嘛?”
沈青青凄然一笑,嘲讽般:“我不叫沈青青,我原名叫谢绾绾,后来父母离婚,我随母性叫白绾绾。从来都不是沈青青。”
沈青青眼睛干涩,快要睁不开了。
沈姓,曾经是她拼命争取的,因为沈卿辞有的,她也想有。青青是因为那个人总是叫她卿卿,所以她也谐音,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每次都是在叫她罢了。
现在,不是她的,她不想要了。
沈卿辞跟沈修辞姐弟两面面相觑,这是生了什么?当时不是死活不让人叫这个名字吗?现在怎么就想通了呢?
见对面两人沉默了,沈青青脆弱的一笑:“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白绾绾,因为我父亲重男轻女,不喜欢我。”
只有母亲是真的对自己好,可是自己现在根本没脸见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跟沈建国混在了一起。
自己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人,该有的羞耻尊严却在可怕的嫉妒中消失了。
到底是沈修辞心软,轻声询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