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忙捂着嘴巴,进了卫生间,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手心滴落下温热的液体,落在雪白的瓷砖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心咯噔一下。
急忙关上了门。
水流哗啦啦的响。
他失神望着镜中苍白的脸颊。
嘴角那抹嫣红还没来得及擦掉。
“怎么了?”
外面的关心适时的响起,一刹那,镜中人眸子里的万般情绪皆被隐藏。
“估计是吹风了,我心里着急,回来太快。”
“哦。”
门外人似乎被说服了,傅扶疏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苍白,此刻更是站都要站不稳了,他撑着洗手台,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在慢慢流失。
更清晰的感知到,随着每一天黎明的来临,在慢慢消失。
之前他巴不得这样,就可以去见她了,但现在,只有无限的恨。
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在他靠近幸福的时候,重重的给他一击。
他似乎永远无法得到幸福,更无法享受幸福。
“我看你这段时间,脸色一直不好,要不你明天去医院查一查?我很担心。”
屋外的声音适时的飘进他的耳际。
他却再也没了气力回复。
“老公,就去付长安的医院吧,他医术还不错,据我所知,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说是大拿,就算他不知道,但他肯定认识这方面的人,我真的很担心你呀。”
她的尾音带上些哭腔,似是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心脏。
他的力气由心脏慢慢往四肢散去。
手上青筋尽显,盯着镜子里人呆:“好,你陪我去,好吗?”
“当然当然。”
正好,如果他不在了,总得找个人来照顾她不是吗?而且,他更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医院里,付长安正看着傅扶疏的检查报告。
此刻诊室里只有傅扶疏跟他两个人。
沈卿辞被他们两支了出去。
他皱着浓眉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他这个脸色,极其他跟自己说的种种症状,都是油尽灯枯的景象,为什么检查报告上,却显示他很健康呢?
这是为什么呢?
付长安不懂,他只得打电话给他的导师,以及师兄。
最后几个人视频结束后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他没病。检查报告是不会骗人的。
但付长安还是不放心,让他过两天再来。可能仪器出了问题。
闻言,傅扶疏却笑了:“这医院目前在全国都数一数二,怎么可能会不精准?而且只不精准我的?”
付长安摸了摸鼻子,干笑着:“确实,但我这边确实没办法给你定性。”
“没事,跟她如实说就好。”傅扶疏指了指屋外。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付长安点点头。
“还有,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傅扶疏清了清嗓子。
却没注意到屋外的门已经开了一个缝隙。
“如果我将来不在了,能不能麻烦你照顾她?”他眸子里有着挣扎,有着希冀,却偏偏隐藏着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