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一会儿赵副官才回答,“总长的旧部今日到了南平,一时开心,便多喝了几杯。”
赵副官到时几句话便带过了,可是照宋清晚对陆承颐的了解,若是他不想喝酒,又有谁逼得了他?
就算是旧部,他陆承颐又怎会喝到这种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这谎言,过于简单,让人一眼便看穿了。
只是宋清晚没有仔细去追究。
二人将陆承颐扶到了房间。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就行了。”
赵副官眸光深深的看了宋清晚一眼,“夫人,还是我来照顾吧,总长喝多了,只怕您照顾起来不方便。”
这是什么意思?赶她离开?
宋清晚虽然看起来温顺,可有的时候脾气上来,她也不近人情。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赵副官,却一句话不说。
赵副官第一次被一个人用这种目光打量,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男人浓眉一皱,嗓音低沉,“夫人,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赵副官,我只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先生已经忠心到了可以为他更衣换洗的地步,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和呢。”
赵副官第一次感受到宋清晚的锐利。
言语之间的意思已经很直白。
其实他只是担心总长在喝醉的情况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到时招来麻烦。
无论总长对这个女人到底上不上心,可是她的身份位置就摆在这里,而他的身份是下属。
所以赵副官也只能做出退让。
“夫人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宋清晚清秀的面庞泛着冷意,等赵副官离开以后,她让晚香去弄了条湿毛巾过来给陆承颐洗脸。
她弯腰将陆承颐的军靴给脱了,又将他的外套给脱下放在一旁,用毛巾仔细的给他擦脸。
这还是宋清晚第一次与他这么近的距离,可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深邃的五官。
哪怕是喝醉了,他也是不闹的,只是冷峻的眉眼有些紧绷着,仿佛在克制什么。
他在克制什么?
宋清晚在他身边这些时日,也多少能听到他的事情。
她知道他是有秘密的,也知道他一直有他的计划,只是那些事情,不是她所能去调查的。
从那条手帕到沈知烟告诉她陆承颐有喜欢的人,再到他带着她去作为翻译。
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就会有许多的疑点。
所以一直以来,她为了护住自己,便只能装聋作哑,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修长晶莹的手指停顿在他的眉骨处。
“你到底为什么要娶宋靖语?”她轻声询问。
这话仿佛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他。
床上的男人眉头依旧蹙着,没有丝毫的动静,一直肃穆的脸色此刻倒是染了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