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长。”
灯光照亮了房间,宋清晚才得以看清陆承颐的位置,他正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似乎是看着她的方向。
那双漆黑无神的眸子让宋清晚联想到上官晟被人剜出来的眼珠……
她浑身发颤,立马避开了目光,紧攥着被子的手抖个不停。
“好好的照顾夫人,我要去江北两天,这段时间,夫人无论是上学还是去医院,你必须形影不离。”
“是!”
听着陆承颐不留在这里,宋清晚才松了一口气,实际上她的寝衣早就被冷汗给打湿了。
不过一会儿,赵副官也上来了。
“总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嗯。”
陆承颐看不见东西,但是他却感受到了宋清晚的恐惧,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他听到了宋清晚急促的呼吸声。
他几乎能想到她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虽知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过分了些,可他心中却毫无怜惜。
这个女人,如今是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自始至终,宋清晚都像是一只惊恐的小鸟缩在床脚,不肯开口,也不肯去看陆承颐。
“今天的事,只是个警告,你要随时谨记你的身份。”
男人撂下话,便离开了。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睁开了眸子。
晚香看她脸色青紫,忙去倒了热水递给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
她接过水,暖着自己的手掌,刻意的不去想任何东西。
只是这一个晚上,宋清晚都没敢再合上眼,她怕一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会是上官晟凄厉的喊叫声,还有那血淋淋的手指……
第二天早上晚香送早点到房间时,宋清晚已经换上了校服。
素黑的长发编成了辫子柔软的搭在肩上,只是脸色一如既往的惨白,神态憔悴不已。
“夫人,你还是在家好好的歇息几天再去上学吧,您的身体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她如果再待下去,只怕会将自己逼疯。
“我自有分寸,晚香,晚些命人熬些鸡汤和粥,我晚上去看医院看爷爷。”
晚香知道无法劝说她,只能由她去了。
“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了学校,迟迟不见沈知烟,她以为沈知烟的事情还未解决,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站在校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沈家的汽车。
沈知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她,脸上一喜,立马朝她的方向小跑了过来。
这短短的时日里,两人已经经历了太多。
两人抱在一起时,仿佛才能有一丝的慰藉。
“清晚,谢谢你!”
宋清晚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给憋了回去,抬手拍了拍沈知烟的脑袋。
“知烟,这一次的事情主要是沈伯伯,你有这样的父亲,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沈知烟的脸色也不比她的好到哪里去,短短两天消瘦了不少,两人挽着手臂朝教室走去。
宋清晚的话要比以往少了许多,一直沉默着听她在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