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刘雪飞家门前那块麦田,便是一道深沟,整条沟内大大小小的桑树不计其数,如同一片绿色的湖泊,泛着玛瑙石的亮光,两棵大桑树间是一条仅能容下两三个人并行而下的水泥小道,两旁生满了杂草,野蛮地向路中心地带扩展着它们的领地,看来来往的人并不多,子七老人家就住在沟半坡一块不大的平台上。
小路在子七老人家的门前转了个回头弯,才看清老人的家就在刚刚走过的脚下,三条土垌完好地保存着,插券的青砖齐整地罗列着岁月的沧桑,两旁的厢房是清一色的青砖灰瓦,看来也有些年头了。偌大的院子并没有围墙,门前的黄瓜架下一根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翠绿欲滴,硕大的紫茄子几乎要把枝丫坠折,长长的豆角如一根根银蛇吊在土墙边,几只悠闲的鸡子并不怕人,自顾啄食着墙角的石子,一只半大的小黄狗也不欺生,摇着尾巴迎接着客人。
子七老人正在院子里鼓捣着一捆桑条,刚灭掉的炭火还冒着丝丝白烟,见有人来了,忙指了指石桌旁边的几个石头座鼓,或许是老人讲究的缘故吧,上面还铺了块桑树皮编制的垫子。
田之清喊着叔,自我介绍了一番,说明了来意,子七老人示意田之鱼拉一下自己,原来他的双腿已经行动不便了。田之鱼伸出双手拉起老人,搀扶着他慢慢地坐下了,老人似乎有点激动,颤抖的手抖动了好大一会,才说道:“都坐下来慢慢说,不慌,哎,这老太婆到哪儿去了,也没人给烧个水,真是的,老了,没用了。”老人说着话,伸直了身子,要努力地站起来,高志远连忙摁下了老人的肩膀,老人看了田之鱼一眼,说:“孩,去摘几根黄瓜吧,全当喝水了。”
几个人吃着脆生生的黄瓜,话也就多了起来,田之鱼似乎并不在意此来的目的,说服老人让隗镇田家加入田县田氏文化联谊会,而是指着老人刚刚烘烤过的枝条问道:“子七叔,这是干啥的啊?”
“噢,这啊,是闲着没事干,把家里的车子给编修一下。”老人淡淡地回答道。
“车子,什么车子?”田之鱼吃惊地问,老人一时竟然糊涂了。语无伦次地说道:“就是,就是,哎。。。。。。”老人不知如何描述了。就在这时,屋顶上响起了一阵“吱吱丫丫”的声响,子七姆推着一辆小车回来了,田之鱼跑了过去,如同观赏一件宝贝,小心地审视着。
长三尺、宽一尺左右,整个车子全部用粗细不一的桑条编制而成,四个车轮竟然不见一丁半点金属,青漆漆过,光滑而坚实,田之鱼喊了一声“姆”,顺手接过车子,推了起来,轻便自如,田之鱼感叹道:“就是它,就是它,挖出来的就是它。”说完拿出手机,一阵狂拍,惹得高志远和田之清又笑了一回,田之鱼这才想起韩无知说的要保密的话,连忙改口说道:“我这不是没见过,新奇吗?”
子七老人似乎受到了表扬一样,笑得合不拢嘴了,抹了一下垂涎,说道:“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