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尴尬地不知所赐,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有些烫了:“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
说着,陈仲谦一脚踩住马乐即将碰到的半边眼镜,随机弯腰捡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马乐什么都没摸到,反而被陈仲谦一把坐在沙上,只听陈仲谦说道:“先把眼睛的伤口好再说,虽然暂时找不到眼镜,但是墨镜应该也能将就吧!反正别人都看不到你的眼睛。”
“啊!也不是!不是别人看不到我的眼睛,是医生说,这眼睛……”
说到这,陈仲谦打断他:“得了!我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话!”
说完,陈仲谦剪下绷带,最后一个步骤完成。
马乐眉骨上多出一个井字型纱布绷带!
陈仲谦道:“等着!”
马乐心有疑惑,却没有多问,只乖乖待着,竖起耳朵追踪陈仲谦的动静,直到一个东西丢进自己怀里。
“戴上!”
马乐忙讲东西拿在手里,摸起来:“眼镜儿吗?”
这时,马乐想起陈仲谦提到的墨镜,又忙问:“你刚说的墨镜?”
陈仲谦收拾起药箱,听见话,抬头看向马乐:“不相信我?以为我在炸你!”
他嘴角一咧,轻蔑地嗤笑一声:“想太多了!”
陈仲谦这话不假,如果不是齐绍延跟林一行,他压根不会跟这样的小子说一句话!呆滞,懦弱,丑陋。
不过纵使这话携刀带刺,马乐也一句都听不出来,只觉得给别人添了麻烦,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忙道:“不,不是!我…。。我绝对相信你,只是我……我……”
他结结巴巴起来。不行就直接睁开眼睛算了,反正又不是大不了的事,合着不过是一顿打。可是,纵使挨打他不在乎,母亲却总是会在知道他摘眼镜后忧心忡忡,担心悲伤了好多天!
他实在受不了母亲担惊受怕那个样子!
思来想去,马乐咬咬牙:“对不起,陈仲谦!我没办法睁眼,但我是相信你的。”
说完,摸起眼镜戴在脸上,随即暗暗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抬头对上陈仲谦的眼睛。
那张脸正笑眯眯,人畜无害地盯着自己。那么谦和,就像夏日里的清风,冬日里的暖阳,叫人舒服。又那么好看,好像看见那张脸就能拥有全世界。
而那张脸的质感,分明是透过墨镜才能看到的!
马乐放下心来,噗地笑出声来,一拳锤在陈仲谦肩膀:“去……”
“去你丫的”这话已经到嘴边,可念及陈仲谦的谦和,说这话太粗俗了,忙改口道:“原来你刚才是在骗我,什么事精儿,矫情,屁事多,都是激我的!你演得可真真!吓死我了!”
陈仲谦跟着笑起来,眼睛眯得已经看不见,弯弯地形同温柔的月牙儿,一瞧就知道笑意已经直达心底。
他戏笑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可真是麻烦!”
马乐哈哈哈笑起来,只觉得陈仲谦这人真是有气度,不仅能为别人考虑,还会开玩笑缓解尴尬!这种人,怎么会不在乎兄弟?
马乐起身说道:“麻烦你了啊,陈仲谦,你这个眼镜我可能得先带走,之后又得麻烦你帮我找眼镜。”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踢得青的后脑勺,羞怯地问道:“咱俩也耽搁了有一会儿,要不要现在赶紧回教室,听说这下午的宣讲挺重要的!”
陈仲谦立马起身:“走!”
却在马乐转身后,说道:“你先走,门口等我,我收拾一下,然后先去找林导,不然他会担心!”
“啊?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