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邑中的工坊,做一些东西……那边都是流汗劳作的工匠,有的可能就穿着犊鼻裤,你能一起去吗?”公子丰无奈的透露了行程。
“以前经常去过,有什么不能去的,”阿蘋并不在乎,“不是阿蘋夸口,公子对工坊那边,不一定有阿蘋熟悉。”
“这样啊,那你跟我去吧。”公子丰同意了,他确实需要一位向导,免得自己摸索。
应付完一个侍女,公子丰松了口气,另一个侄女却同样难缠。
“季父你要不带我,我就去和叔父说,说你又要出去玩!”蘩蘩仰着小脸威胁道,显然对这位季父不怎么敬畏,也知道在宗宫里,这位季父最忌惮的人是谁。
();() “我今天休沐,不用去太史寮,你告诉叔父也没有用。”公子丰笑道,赌这位小侄女不明白这“休沐”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他用不着休沐,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职司,也就无所谓休沐了。
一定要说休沐的话,他最近都是跟着三兄叔襄,也以叔襄的工作节奏为准,然而叔襄休沐的日子,也大多会待在太史寮的寮署中。
“我不管,反正你不准丢下我!阿蘋也不准走!”小女孩不依不饶。
这下连阿蘋也犹豫了,主母确实交代她要好好照料蘩蘩的,不好随意撂开。但她肯定不能带蘩蘩去工坊,这真是左右为难。
此情此景,公子丰头疼不已,只好祭出大招。
“阿蘋,你去一下那边,让我和蘩蘩私下商量。”他吩咐阿蘋道。
阿蘋闻言,尽管心怀诧异,还是依言去到了照壁的另一端。
公子丰弯下腰,小声的告诉侄女:“蘩蘩,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今天食时之前,我们周师要回到京邑,你父亲也要回宗宫来了。”
“你骗人,”蘩蘩怀疑的看着这位季父,“我都没听大母和母亲说过!”
“都说是秘密了,自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公子丰一脸严肃,“你看,我不就把阿蘋支开了吗……要不是知道你那么想念父亲,我连你都舍不得告诉的。”
“真的吗!”蘩蘩顿时双眼发亮。
“当然是真的了,”公子丰循循善诱,“蘩蘩你不想第一时间就见到父亲吗?而且,你父亲也很想你,要是回来看到你不在,该有多失望啊!”
“是啊,肯定很失望。”蘩蘩自言自语,忽然下定了决心,“好,我去后院问母亲……你和阿蘋先不许走,在这里等我回来。”
“尽管去吧,”公子丰一脸自信,“要是我骗你,就赔给你两件玩具。”
“好。”有玩具打底,蘩蘩觉得,自己怎么都不会吃亏。
一会儿之后,小脸满是失望的蘩蘩去而复返,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照壁,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