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沈木溪有些不自在的转头看向窗外,“事已至此,即使他真的要挟我,我还能如何。在宫中见了那么多魑魅,你难道还不明白人心是最禁不起琢磨的吗?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不过是有所图罢了。只是他到底图什么呢?”
冬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心有千千结,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开的,多说也无益。
他不再劝,去厢房叫来章铎为沈木溪诊治。
章铎进门时,与沈木溪眼神匆匆一撞,各自轻轻颔,随即转开,不留痕迹。
经章铎再三确认,沈木溪背上的伤并无炎的迹象,他交代了冬晓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并将沈木溪长时间用来压制疼痛的药换了个温和的方子,就要离开。
临出门前,他背对着沈木溪轻声说了句,“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万不该再轻贱性命,过往的都已经过去,往后的日子都会好的。”
沈木溪淡淡一笑,不做言语。
“会好吗?”他想。
不知为何,突然想知道那人说的好吃的什么。
……
郁时桉刚下朝就要换衣服出宫,却被姬戎拦下,不得已只能耐下性子周旋。
“臣姬戎,参见陛下。”姬戎身型高大,面目硬朗,可能是战场上带下来的血气,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郁时桉每每见到他,总是故作乖巧。他露出尖尖虎牙,笑容温和,“姬将军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礼法不可废。”姬戎说道。
郁时桉知道姬戎忠正,也不多做强求,且他还要出宫去看沈木溪,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不知姬将军求见,所为何事?”
姬戎也不拐弯,直接问道,“听说帝师病了,臣特来问问。”
想来那日在朝堂上,郁时桉维护沈木溪,且手段狠辣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姬戎的怀疑。
“这是试探我来了。”郁时桉想。
他微微一愣,然后转而表现出担心,答道,“是啊,帝师不小心被烫伤,伤了好大一片,朕昨日收到消息,就急忙去看望。”
“陛下,”姬戎拱手,“臣知道陛下仁厚,可是这样贸然出宫,也不带几个侍卫,万一遇到危险如何是好?!”
姬戎这话要是外人听来,那就是以下犯上,但郁时桉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姬戎的忠诚,这番话就恰好印证了。
他怕郁时桉出事,他知道宫外虎视眈眈。
郁时桉表现出心虚无措,低下声,“朕知道了,只是朕一时着急乱了方寸,让将军担心了。”
“臣不是指责陛下,只是外面不太平,下次陛下出宫还是多带些人。”看到郁时桉认错,姬戎瞬间心软,声音柔和不少。
“可是,宫中侍卫,朕也不十分清楚,不敢尽信。”
姬戎一听,原是为了这个,立马表示会调派几个得用的人给郁时桉。
郁时桉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现在有了姬戎的支持,禁卫军中那些存着异心的,刚好可以统统处理干净。
郁时桉唇角闪现一丝狡黠,转眼就被天真的笑意取代,“那真是谢谢姬将军了。”
“护卫陛下安全,是臣的职责,这些人调入宫,就是陛下的人,只听陛下号令,陛下大可放心。”
“姬将军的人,朕自然是放心的。”郁时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