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在大皇子郁司程和二皇子郁昭苏的名字后画了两个叉。
郁时桉与沈木溪对视,“老师的意思是,这两人必要杀之?”
“陛下放不下兄弟情?”沈木溪反问。
郁时桉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兄弟?要我死在冷宫的兄弟?”
沈木溪想到郁时桉之前所说,岑妃离世前给他做了许多衣物,后来都没有了,再想到冷宫那间残破漏风的屋子,无人问津着高烧的郁时桉……想必这些年在冷宫,对他们母子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沈木溪心疼的眼神郁时桉没有错过,他笑着安慰,“老师不必介怀,都过去了。”
被人看穿心思,沈木溪感觉面子挂不住,不禁嗔怒,“谁介怀了!你的兄弟你自己处置。”
“好好好,没介怀,我自作多情好了吧。”郁时桉觉得炸毛的沈木溪就像是被踩到爪子的猫,浑身猫都竖了起来,但叫声还是软软的。
他正色继续说道,“我的兄弟我自己可解决不了,还请老师指点。”
“哼。”沈木溪轻哼出声,但手指已经放到了郁司程的名字旁边。
“郁司程是最像郁舜的,一样的阴私恶劣。”不知想到什么,沈木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郁时桉急忙握住沈木溪的手,柔声唤他名字,“老师?沈木溪?”
沈木溪瞬间失血的四肢,因为一瞬的温热,慢慢回暖。
他看了看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掌,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下抽出。
“无事。我们接着说。”
郁时桉看着空了的手掌,有一瞬间的失落,这失落来得他突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但沈木溪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沈木溪在郁司程名字旁点了点,说道,”郁司程,母亲是郁舜的皇后陈瑶卿。陈家是北楚大家,在氏族中,声望颇高。”
“是。”郁时桉点头认同,“陈瑶卿看似和蔼,其实心思恶毒,宫中许多妃子都死于她手。”
沈木溪冷笑,“她折磨人的手段比郁舜还多,不愧是夫妻,一样恶心。不止如此,她还残害过皇嗣。”
“什么!?”郁时桉震惊,从小母妃就不让他靠近皇后寝宫,更加不让他吃皇后送来的东西。他只当是母妃不想让他与郁司程有接触,原来是防着皇后毒害他。
“陛下的母妃,真是个好母亲,她一定是费尽了心思,才让陛下在宫中平安长大。”沈木溪眼神复杂地看向郁时桉。
郁时桉此时沉浸在刚才沈木溪所说的话中,没有注意到沈木溪此时眼中的羡慕与眷恋。
“母妃她……”郁时桉声音有些哽咽,“那郁舜不知道吗?他不管吗?”
再怎么也是自己的骨肉,即使他知道郁舜卑劣郁时桉还是忍不住一问。
看着眼前明朗的少年,沈木溪有些不忍回答。
郁时桉不禁自嘲笑道,“我真是傻了,还问这种蠢问题,要不是他的默许,谁能在宫中如此放肆。我又怎会在冷宫苦苦挣扎。”
“他就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只爱自己,其他所有人和事,都只是他的附庸。”沈木溪挣扎须臾,将手缓缓抬起,覆在郁时桉头顶,“不必难过,他本就配不上你母妃,也不配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