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火煮粥浊酒倾,半轮斜阳照黄昏,最是人间灯火处……
明德元年,太傅沈木溪正式进入朝堂。因相貌被毁,明德帝郁时桉特许他戴着面具上朝。
众人对这位太傅十分好奇,可不管如何查都没查到关于他身世的只言片语。
郁司程一党多次在朝上挑衅太傅,都被沈木溪一一回击,渐渐,大家就现此人并不好惹,不只不好惹,且能言善辩,实力不容小觑。
因着在沈木溪手底下吃了几次亏,郁司程可谓恨透了此人。
陈鹤轩几次劝郁司程沉住气,切莫再去招惹沈木溪。郁司程现在能依仗的只有陈家,所以不得不听陈鹤轩的话,先藏锋,以后再计。
转眼就到了年下休朝的日子。沈木溪终于得空,可以在家躺着什么也不做。
这日冬晓来问沈木溪,马上过年了,府中要采买些什么年货。
对于沈木溪而言,早在他被郁舜带入宫那一刻起,年节就没有意义了。他告诉冬晓什么都不用准备,并给府中众人放了年假,让他们可以回去陪家人过年。
“主子,这人都走了,谁来伺候你?”冬晓看着本就冷清的府邸,十分不忍。
“我有手有脚,需要谁伺候?”沈木溪说道,“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我也放你的假,回去陪家人过年。”
冬晓一听,立马不愿,“不行,这府里人都走了,只剩主子一人怎么行。奴留下陪主子吧。”
沈木溪轻笑,“不必,你在还妨碍我呢。”
“主子想做什么?”冬晓总觉得沈木溪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不禁担心。
“这么好的日子,当然是去找一堆美人儿,再配上丝竹管乐,好好乐一乐~”
冬晓愣住,听主子这意思,是要去,青楼!!!
“主子……”
“别废话,快滚,不要妨碍我享乐。”
冬晓不敢再多话,将赏钱给下人,就和大家一起回家过年了。
走出府门,看着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再回头看看漆黑一片的府邸,心下叹息。
沈木溪坐在廊下,看着日头一点点被黑夜吞没,直到光线全部消失,整个院子都沉浸在黑暗中,树影婆娑张牙舞爪,就像怪物伸出的触角。
“挺冷的。”沈木溪轻轻一叹。
随即起身朝府外走去。他一个人在街上逛了很久,赶着回家吃年夜饭的行人匆匆与他擦肩,三三两两结伴的孩童笑着在街上追逐,沈木溪就这么看着别人的热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繁花楼前。
门口站着几个打扮精致的花娘,看到沈木溪容颜俊美,一身华贵,立马上前拉扯。
沈木溪伸出手指挑起那花娘小巧的下颚,笑道,“有酒吗?”
这一笑,连娇花都被比了下去,那花娘更是被迷得神魂不全,挽住沈木溪胳膊,娇软地靠在他肩头,说道,“酒管够,就客官这模样,不要钱都行。”
沈木溪将手臂抽出,笑道,“那还不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