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郁时桉声音不自觉提高,满脸疑惑地看向春暮。
“奴不敢说谎,沈大人真是这么说的,且奴看沈大人脸色不好,似乎是生气了。”
郁时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昨日见到老师还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去问问,老师今日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奴问过了,太傅大人今日就只是去牢里看了季大学士的公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春暮跟在郁时桉身边伺候,自然知道他对沈木溪的重视,所以在回宫前就让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去问过了。
听了春暮的回答,郁时桉更是不解。
季思安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沈木溪迁怒也迁不到他啊!
“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
不必春暮说,郁时桉现下比谁都着急想要出宫,可是已经与姬戎约好了商量兵部改制的事情,不能说走就走,所以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先做正事。
等与姬戎商议结束,郁少锦又借着柳阮的名义前来邀约,说是纵火一事有了进展。没有办法,郁时桉只能先去见郁少锦。
之前郁少锦告诉郁时桉栎阳城内的纵火案与郁昭苏有关,后来经郁少锦多方调查,此事不止牵涉了郁昭苏,还与郁司程的表弟有关,也就是吏部尚书葛泓的孙子。
葛泓的这个孙子名叫葛茂才,为葛家老二的庶子,平时就是个跟在嫡子身后作威作福的草包。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搭上了郁昭苏,两人臭味相投,就玩到了一起,平日没少作恶。
“郁司程的正妻是葛泓的嫡女,那也就是说这个葛茂才是郁司程的子侄?”郁时桉听了郁少锦的介绍,在心里将几人的关系理了个大概。
“是,葛泓的嫡女比郁司程大上几岁,本来郁舜是不同意的,但陈瑶卿坚持,最后郁舜也就准了。”郁少锦记得当年郁司程大婚时,郁时桉还在冷宫,怕他不晓前世,特地为他解释。
“哼,还真是难为陈瑶卿如此为郁司程铺路。”郁时桉想到那个机关算尽,最后却被沈木溪悄无声息解决在禁宫之中的女人,不由冷笑,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郁时桉和郁少锦对于陈瑶卿都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郁少锦,只要想到自己的母亲在那女人面前受到的屈辱,就恨不能将人从地里拖出来鞭尸,所以两人对于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没有过多纠缠,只针对案件进行分析。
郁昭苏此人平日里在郁司程面前伏低做小,是个合格的跟屁虫,但在葛茂才那儿就换了另一种嘴脸。
虽然葛茂才是郁司程的子侄,可是因为庶子的身份,葛茂才在家地位很低,所以郁昭苏总是对他呼来喝去,有时甚至连个下人都不如。
葛茂才知道自己身份,一直忍气吞声,直到不久前他和郁昭苏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才闹出了事。
“等等,五哥你是说,郁昭苏和葛茂才为了争一个女人,所以放火烧了暗巷?”郁时桉觉得此事若是真的,那也太荒唐了。
“是,陛下也觉得好笑?”郁少锦笑问。
他很少笑,特别是在除贺淮叶以外的人面前,但许是与郁时桉接触多了,他也慢慢开始放下防备。
贺淮叶还是一如既往默默站在一旁陪着郁少锦谈事,突然看见郁少锦的笑颜,先是不可思议转而十分欣喜,自己也不觉勾了勾唇角。
郁时桉没注意到贺淮叶的小动作,满脑子只有郁昭苏的荒唐行径。
“这简直可笑至极,天家皇子与重臣家眷竟然为了女人,放火烧房!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