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钰抿着薄唇,不言不语,只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时思眷走到他身旁站定,忽的冷然开口。
“翡翠,你身为我的奴仆,却替时语嫣做事,与她合谋调换凌远侯府的新娘,严重侵犯了侯府的尊严。你现在陪嫁到侯府,那便是侯府的下人,当以侯府家规论处。依我看:【奴仆以下犯上,卖主求荣,应当赏赐三十大板】。”
翡翠吓了一大跳。
三十大板,那不是要打死人吗?!
凌子钰犹豫了一下,听到这个数目似乎有些不忍,结果时思眷牵起他的手,笑着玩起他的手指头。
“夫君,你觉得呢?”
凌子钰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柔声迁就。
“全依夫人的。夫人说赏,那便赏。”
他一挥袖,当即下令。
“怀安,拿板子来。”
“诶?是、是的!”
门外守着的小厮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转头跑去拿板子,翡翠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跪是跪了,但时思眷无动于衷,还是让怀安怀远将她拖到院中,扒掉衣物,全身只留了一件薄薄的亵衣。
上板子。
如今天色未明,翡翠的惨叫声喊得比鸡叫还要早,声声凄厉,惊飞了树上的鸟群。
瑾瑜院内原本差使的丫鬟小厮以及时家陪嫁来的五个丫鬟都被响动惊醒,纷纷围在院中瞧着,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惨白。
他们看着翡翠被打得皮开肉绽,亵衣被血染得乌红,一个个跟着眼皮狂跳。
数着大概过了十几下,一个丫鬟小声的求情道:“二小姐,这都打了这么久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人就废了,以后还怎么侍奉您啊……”
时思眷瞥了她一眼。
“哦?看起来你跟翡翠感情很好,那她的赏赐也分你一份吧。”
“啊?!不、我不是——”
“拖下去。”
凌子钰薄唇轻启,叫旁边的其他小厮动手。
小厮们面面相觑,挪不动步子。
时思眷见状笑了:“怎么?连你们大少的话都不听了?看来这赏赐的人还是少了啊。你们能近身服侍子钰,应该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吧,就是不知道你们父母叔婶、兄弟姐妹是不是也像你们这般硬气,在侯府敢不听主子的话?”
凌子钰微微抬眸,那些小厮争先恐后的跪下磕头。
“大少夫人明察啊,我们跟这些时家丫鬟一点关系也没有!”
“忠心不是用嘴说说而已,有没有干系要用行动证明。若真没有瓜葛,你们还愣着作甚?”
小厮们再不敢迟疑,连忙将那个求情的丫鬟也拖到院中,又拿了个板子,一起打。
至此,瑾瑜院再没有一个人敢为翡翠求情。
剩下的陪嫁丫鬟恐惧极了,抱在一起抖成面条,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他们软弱可欺的二小姐一夜之间可怕得仿若鬼神。
时思眷用余光扫视一圈,在心里默默的清点人头数。
比方才少了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