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至门后,从缝隙里看出去。
宽阔的地面上支着摊子,有着来来往往的人。
祝延曲打开门,郗淮就在外面不远处站着。
“走吧,”他走过来,眼眸中有着温和的浅笑。
“你先走吧,”祝延曲没看他,低着眼眸,抱起顾华月。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且不满的声音。
“你在躲避什么?”
祝延曲的手托着顾华月的后背,眼眸微转。
去看郗淮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说不出来什么情绪。
很是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里,真的就只有情爱二字?
“你想和你大哥力争什么?”
祝延曲说完,就见他眼眸有着些许的惊惶。
“是要力争,八字还没一撇,谁能定胜负。”可他还是说出来。
“你收起这些想法,”祝延曲烦躁躁的,“别给我惹麻烦。”
“烦死了,”祝延曲顺手关了门,转身见到郗淮,看他还是不死心。
“你们不是常说礼义廉耻,兄友弟恭,可你哥才走一天,你觉得这墙角,是你能挖得动的?”
郗淮微愣,蹙眉看她。
祝延曲观察着他的神情,“我是非嫡子不嫁。”
郗淮被点醒,后退了一步,“是我唐突了。”
祝延曲不再看他,带着三个孩子前往摆摊区域。
从东到西走过去,停在写有方氏陶庄的牌子前。
方靖在招呼着伙计摆放瓷器,陶制品,分开放。
他挽着袖子,抱着一个中等的水缸。
放下后,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祝延曲,携着三个孩童过来。
他忙放下手中的水缸,绕到摊前,静候她的到来。
祝延曲放下顾华月,在摊子前看了一眼,看着货物的边上都有写着价格的牌子。
在心里盘算了片刻,才抬眸去看方靖,手指抬起,指向摆放在地面比中等水缸还要小上一截的小水缸。
“那个水缸,需要三个,大一些的一个,一个黑陶双耳砂锅。”
这么多水缸,不是挖了水井?方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可还是闷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忙叫伙计将水缸搬过来。
他看了价格,沉默了半晌,“小水缸,一个十二文,这个中等的,十六文,黑陶双耳砂锅十五文,收你六十文。”
祝延曲抬眸,仰视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疑问,没再说什么,拿荷包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