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刺中郗铨,他面色沉重。
“那你的牌位,坟冢,将会出现在郗家宗祠,祖坟。”
祝延曲咬着牙,“你别太荒谬。”
“荒谬的事情,我遇见太多,不差这一件。以你和兴国,东盛,华月的身份在这,你跟着我,任你们闹,任你们玩。若是跟着其他人,真的会生不如死。”
人的嗔痴怨念,本性善恶合并。
“把面上的皮掀了,谁又是个好人?”
借着火光照映,郗铨俯视着她。
她眼睫浅动,不知在思考什么。
嘴上如此说着豪言壮语,心中还是怕她做傻事,郗铨松开她的手。
将她手心展开,指尖迅在她手上划了个单词。
这个单词藏在内心许久,是前世她教的。
也只是教了这么一个词,就不再教。
郗铨希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祝延曲抬头时,动作僵硬,手心中还残留着痒痒的感知,眼睫颤动,眸光满是疑惑。
英文单词,从一个宋国,拥有着皇室身份的九品县令手中写出来。
一一三九年的宋国,没有派出外交使者,更没有相关文献讲述是怎样接触海外的国家。
“你懂这个,对吧?”郗铨温和的声线里,掺着害怕。
“你……”祝延曲害怕了,怕的太多。
“你自八百多年后的江宁市良希县来,民国时期的祝家小千金,是在女子学院学习千古语言的,令尊是师座,令堂则是战地医生,令兄是教书夫子,后为保家卫国。”
他凑到耳边,细语轻声。
祝延曲听着却觉着那般刺耳,极度紧张。
祝延曲在听到那声低沉的话以后,心里都凉了半截。
这不再是依附于谁的问题,而是身份暴露。
“停,”祝延曲出声打断他,“别说了。”
“你……”郗铨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祝延曲伸出双手,抓住他结实的手腕,恐慌地摇着头。
闭着眼睛,后背凉,浑身冒着冷汗,就连指尖都沁凉,没有半点温度。
“因此,我才要你跟着我,你身上秘密太多了,别看富家子弟是在贫困的宁淮县苟活,他们的消息灵通,谁家千金少爷庶子庶女的信息,门清得很。”
“孩子成长需要守护,若是他们长大后被人针对,你怎么办?”
祝延曲视线被厚厚的水雾遮挡,她的身份,在他那里如此透明的吗?
“跟着我,可以吗?”郗铨再次强调。
祝延曲松开手,退后了一步,眼眶红润,鼻子泛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以为秘密深藏,不会被人现。
可面前这个人,却是清楚得很。
父母兄嫂的事情,从没有说过,和孩子说话都百般注意。
生怕被人知晓,只字未提,面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急剧紧张,咬着牙,唇齿间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