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詔:「……」
「豈有此理,」郁祐伸手在胖鷯哥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恃寵而驕了?」
「殿下饒命——殿下威武———殿下饒命。」
郁祐被逗得大笑,多給白團兒塞了幾塊肉。
謝詔有些忍不住了,小聲問袁叔:「謝某從前也飼養過海東青,可否討教袁管家,這一日……餵上幾頓?」
「啊,老奴也未曾養過這些禽畜,起先是一日三頓。後來這兩個小傢伙鬧騰得厲害,便又加了兩頓。白日裡每隔一兩個時辰餵一回。」袁叔笑得和藹,謝詔不好直言。可瞧著迅猛烈性的海東青活活被餵成了供人賞玩的鳥雀,他實在是不忍心。
「……您看這海東青是不是餵得勤了些?」
郁祐聞聲站遠了些,來回打量了下兩隻糰子,摸著下巴道:「好像是豐腴了些,袁叔別老慣著它們了,飛都飛不動。」
「是,殿下,老奴明白了。」
他轉過身,瞧見謝詔的目光黏在白團兒身上,笑道:「怎麼,謝小將軍瞧上本王這海東青了?」
謝詔還沒張口,就聽郁祐緊接著道:「其實本王也不懂這些,與其叫這珍禽憋悶在這王府裡頭,倒不如交與賞識之人。」
郁祐笑意盈盈,「這樣吧,等小將軍出府那日,本王便將這海東青贈予你,可好?」
謝小將軍思量片刻,看著郁祐目光溫和,「其實這海東青在豫王府食能果腹,休憩無憂,也很是快活。原來是殿下所好,不敢奪愛。」
郁祐「哦」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兩人在院中信步閒遊,郁祐也不敢帶著他多走,不一會兒就將人推回去了。
「殿下,」謝詔擋住房門,「時辰快到了,可否同殿下一道用膳?」
郁祐扯了扯嘴角,「不了,本王喜歡一個人用膳,瞧著小將軍的臉怕是咽不下去。」
明日休沐便結束了,早早地用了晚膳,沐浴更衣。手執書卷,懶散地躺在榻上,懷恩端著腳盆推門而入。
「不是讓你和小德回去歇息了嗎?」
懷恩蹲在榻邊,柔聲道:「這幾日濕氣重,殿下夜裡腳寒,歇息得不安穩。小人問了葉大夫,熬了些祛寒的草藥混在熱湯中,殿下泡一泡,能暖和些。」
郁祐原本嫌麻煩,想叫他早些回去歇息。可懷恩蹲在那兒一臉期許與關切,他也不忍辜負了這一番心意。
「難得你有這份心思。」
「懷恩沒有旁的本事,只能盡心盡力伺候殿下。」他托著郁祐的腳,褪去錦襪。」
纖細溫暖的指頭碰上冰冷的腳背,郁祐往後縮了下,小德伺候他洗腳時,就是幫著擦乾,不曾有過多的接觸。驟然被人這般摸著腳踝,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