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詔也是氣糊塗了,脫口而出,「若不是阿暄……」
此話一出,郁祐恍然間醍醐灌頂。
郁暄沒能接住案子便不甘心地叫謝詔來監視他。怪不得謝三公子願意屈身同他一道辦案,原是為了他心尖尖兒上的四殿下。之前莫名其妙的尋釁,大概也是為了阻撓他辦案。好一個痴情郎。
也怪他蠢,一瓶桑露就放鬆了警惕,還以為這輩子的謝詔沒那麼憎惡他了。
哼,裝得很累吧,要與他朝夕相處。替他解藥的時候心裡該是噁心壞了吧。
「……謝小將軍總算是說出緣由了,」舊仇未報又添恨,郁祐生氣了。他一生氣,眼眶就泛起紅來。「兜兜轉轉還是為了四殿下,早說嘛,情之所鍾在所難免。小將軍想替他探聽案情,直說便是,用不著委屈自己親近本王。」
謝詔慌了神,因為郁祐漆黑漂亮的瞳仁里藏著委屈與失落,他人生中頭一回因為「失言」如此懊惱。
二哥傷了腳不假,卻也不是什麼重傷,若是休養兩日也可上路。太子向陛下請旨時他有猶疑。但郁暄來找了他,請求他能領旨護送。
「阿昭,此案變數頗多,我需要有人替我瞧著太子那邊,只是瞧著,幫幫我好嗎?」
謝詔答應了,他們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這算不上大事,推脫不得。但後來,他近乎忘了自己是為何而來,他只想把眼前人平平安安地送回家。
白日裡他會擔心郁祐查案時莽撞,被人盯上,寸步不離地看著。到了夜裡他又會擔心有刺客,在屋頂守到半夜才回房,也不敢睡熟了,怕聽不見郁祐的叫聲。他怕郁祐害病,怕郁祐夜裡看卷宗熬壞了眼睛,怕郁祐被人拐了去……每每碰上郁祐,他就變得瞻前顧後,風聲鶴唳。
「我所言並非此意……」
「謝小將軍是什麼意思本王不想知道了,將軍下車吧。」
「我與三殿下只是舊友,並無所謂私情。我與你親近也不是為了探聽什麼消息。」謝詔看著他溫澈的眸子,心房湧入一股熱血,竟是緊張起來。「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叫別人欺負了去。
這話太過荒唐,連謝詔自己都想不明白。
「冷清秋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長了一副好皮囊,心思卻深,你便是要查案也莫要同他走得太近。」
郁祐就這麼看著他一霎時變了臉,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又糊塗起來。抱著帷帽,眉心緊皺。
謝詔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瓷瓶,塞到郁祐手中。眼神落在他結了血痂的耳尖上,「抹了藥能好快些。」
「……你,是不是魔怔了?」
馬車停了,州牧府到了。謝詔沒回答他,只是從他手裡扯過了那頂帷帽,輕聲道:「這頂髒了,不要再戴了。」?
小可愛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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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征程吧。?
第3o章斡旋
郁祐覺得此人甚是奇怪,瞧瘟神似的瞧了他兩眼,逃也似的下了車。
待到用午膳時,派去查探的人也回來了,郁祐喝著羊肉湯,聽小德念著。
「殿下,這冷家在奉州紮根六十餘年,祖上便從商,歷經三代才成了奉州富。如今當家的那位冷清秋原本是家中庶子,生母是個不起眼的通房丫鬟,早些年就去世了。原本這家主的位子怎麼也輪不到他,可去年那冷老爺子和冷家嫡子南下收貨,路遇盜匪,無一生還。冷家其餘兩個庶出的公子,一個說是突然瘋了,另一個還不足十歲,冷清秋便順理成章坐上了家主的位子。」
小德給郁祐夾了塊炙羊肉,郁祐皺著眉咬了一口,「廚房這幾日怎麼總是做羊肉。」
「聽採買的小廝說,近幾日攤子上羊肉多,價錢也便宜,故而多買了些。」
郁祐停住了筷子,看著碗中的羊肉若有所思。
「你繼續說,還探聽到什麼了。」
「哦,說是這冷清秋還在府中時,性子溫和沉穩,待人謙遜,也不曾露過什麼鋒芒。可等他接手了冷家的產業,手段那叫一個雷厲風行。他年紀輕,又沒什麼資歷,下面難免有幾個不服氣的。可沒過多久,都乖順了,說是最冒尖兒的那幾個,家裡不是遭了難就是橫死。後來他又對外稱家中嫡母憂思過度,害了病,把人送去了鄉下一處莊子休養。」
「殿下,依小人看啊,這冷公子實在不是什麼好人,笑起來也怪瘮人的,殿下可得離他遠。」小德講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