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凍成冰渣子了,就不講那些個虛禮了。」
此實危急存亡之時,擠一擠也無傷大雅。
郁祐是真被凍壞了,所以但他察覺到身旁的溫熱時本能地往上貼。
謝詔身子一僵,慢慢地,抱住了懷中的人。
比他想像中要更單薄,也更柔軟。
郁祐的胸膛貼在他腰腹上,隔著衣衫,透過骨肉,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敲在謝詔的靈台上。
郁祐睡熟了,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小孩兒似的往他懷裡鑽。
他不敢動,只能低頭打量懷裡的人。不管任誰看,都得承認郁祐生得很好,眉眼間寸寸都像是細細描摹過的。粲然一笑,少年足風流。酣睡的時候,又乖順溫軟地如同貓兒。
自古斷袖分桃的,都是奸佞之臣。謝氏百年清流,從未出過龍陽君。
他這麼想著,手指卻摩挲上了郁祐綿軟的唇。
可年難留,時易損,韶光不待人。他日的眼前人,未必是心上人。?
第35章渡氣
謝詔一點點湊近,兩人的氣息越貼越近,在他快要碰上時,鞋底傳來濕意。猛然回頭,那四方口中的湖水竟然溢了出來,迅地浸滿了地面,大有上漲的勢頭。
糟了。
湖水漫到了郁祐的屁股下,睡得正香的豫王殿下胯下一涼,倏爾睜了眼,發現在自己還被謝詔摟在懷裡。再一看那快要浸沒腳踝的水,一顆心被丟進了湖裡,涼得徹底。他是被謝詔一把拽起來的。
「陳袖他,是不是……」
「或許人已經救出來了,只是機關也動了。」
謝詔難得對郁祐寬慰道:「別慌」。
如果說方才的湖水還能叫漫延,那麼現下這奔涌而出架勢只能用漫灌來形容了。小小的四方口,好像隨時都會被衝破。
用不著半炷香,整間密室都會被填滿,連只老鼠都活不下去。
唯一的生路便是順著那四方口游出去,可看這架勢連靠近都難。
郁祐看向謝詔,他的驚慌沒有表現在臉上,只能從那緊閉的唇線瞧出幾分端倪。
「咱們還得出去嗎?」
「……試一試。」
其實郁祐心裡明白這不大可能這機關本就是為了困死闖入者,又怎麼可能叫他們輕易地回去。
「要不你先出去吧?我在這兒憋一會兒,你出去了再帶人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