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颜青刚喂她吃的,只是钱氏治扭伤的药,那枚神鹿砂一直都藏在她手中。
她招来血鸦,将神鹿砂递给它:“去找晴玉,尽快带解药回来。”
等谢辞服下解药,说不定能恢复本性…
血鸦扑扇翅膀轻叫了一声,衔着神鹿砂出。
次日下午,颜青与谢母一同将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叫人给陈氏送去。
府中下人突然急匆匆来报,让她们二人赶紧出去看看。
门外的陈氏正缩在墙边,一条腿姿势怪异,小腿俨然是与大腿脱节了。他一双手紧紧的护着另一条不能动的腿,嘴里不住的哀求着。
颜青,谢母二人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谢辞一脚狠狠踩在陈氏护着的那条腿上,一声骨骼挫裂的声音让人触目惊心。
“辞儿?”谢母颤颤问:“你做什么呢。”
“哦,是娘啊。”他道:“这个陈氏,我想老天让他断腿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瞧,昨天刚说的话这就忘了,总是瞎跑。他管不住自己的腿,只好我替他管了。”
“他有旧疾,腿本就是不能用的,你怎能如此对他!”
“哦…”谢辞拉长了语调,认真道:“那孩儿知错了。”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知错的样子。
“母亲说的对,孩儿不该伤他的腿。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看是耳朵的问题才是。”
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抬手抽出头上的木笄,一手抓着陈氏的头,另一只手握着木笄对着陈氏的耳朵狠狠的插下去。
“啊…”一声惨叫,陈氏疼得浑身抽搐。
血液从他耳朵里顺着下颚不住的滴落,他想捂耳朵,却又根本不敢碰。
“谢辞!”谢母终于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她蹲在陈氏身边将他护在身后,哭叫着守卫:“还不赶紧送他去医馆!”
谢辞不话,没人敢动。
“青青,青青,你说句话啊!”
颜青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将包袱扔到陈氏旁边,语气平静道:“谢辞,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赶紧打他走,别等事情闹开了让人抓住把柄。”
不知道谢辞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他一步一顿来到谢母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谢母此刻,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心生了畏惧。
她护着陈氏往后靠了靠,声音中的惧怕难以掩藏:“做什么,你是要跟娘动手么。”
“呵。”谢辞轻笑:“娘怎么会这么认为,孩儿可是孝子,怎会做那种事。”
谢母把头瞥向一边,根本不想看眼前这个人,也不想听他的鬼话。
谢辞收了笑,俯下身子,冷声道:“你,是南州州令府谢辞谢大人的母亲,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想应该不用我教。与这等贱民不清不楚,坏我声誉的事今后最好是别做了。我自然不会跟娘动手,但不代表对他们不会。所以陈氏如今落得如此,都是娘你的错。今日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孩儿可就不讲情面了。”
说完,谢辞进府,对守卫动了动手指,守卫们这才敢去搀扶陈氏。
谢母起来,对着谢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大喊:“谢辞!你还是我儿子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