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成功且不說,但歐陽旦的姿勢挺醜陋的。
很幸運,放送的記憶並非卷耳已經記起來的大學生活,而是更後面的事情。
屏幕里顯現出一大片海,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是在高地。
記憶的放送是從卷耳視角出發,播放的東西就是卷耳失去的記憶。
季飛池對屏幕里的地方有印象——卷耳餘光里,顯現出她和好友做任務時踩點的那棟房子一角。
一隻手出現在屏幕里,是卷耳在舉著手錶。
手錶對準太陽,卷耳好像在嘗試通過這種質樸的方法判斷方位。
稍後電子螢屏里的卷耳出發,畫面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晃,感覺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才能走得這麼不穩當。
季飛池看向卷耳,微微張口。
「那時候你狀態很差嗎?」歐陽旦搶先一步發聲。
哦,她還真能通過這種奇特的姿勢看電視呢。
聽見問題,卷耳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不要為難一個失憶的人啊。
畫面還在搖晃,卷耳步履蹣跚地走著。
他的目的地尚且在遠方。
卷耳看著螢屏上的畫面,感覺像是陌生人的記憶一樣——他沒有半點熟悉感。那樹、那天光,都是卷耳一片空白的大腦里容納不下的。
記憶里的卷耳不知為何一腳踩空,骨碌骨碌從高地滑下去,葉子樹杈弄一身。
再然後,屏幕半邊被一片血色占據,應當是剛才卷耳撞到頭流血,血進眼睛了。
「好慘。」季飛池捂著額頭,感同身受。
反而身為當事人的卷耳一臉無所謂。
可能是共情能力太弱了?
電子螢屏中,卷耳繼續前進。但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保持良好的精神,視野里的畫面出現重影,變得模糊。
「我……」電子螢屏里傳出這樣一個字。
聲音虛弱似氣音,奈何電子螢屏本身音量大,而歐陽旦此刻聽力絕佳。
歐陽旦一時不察,被震到耳朵疼。
好在沒了下文。
畫面里的卷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1號選手記憶片段播放完畢。
「沒了?」季飛池拍拍牆上的電子螢屏,看是不是黑屏什麼的。
事實證明,片段記憶就只有這麼點兒。
所以說便宜沒好貨,1o積分的獎勵換不來什麼有含金量的東西。
不過嘛……有時候在對的人手裡,廢物也是塊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