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衿见年穗穗回来了,忙拉着她到了隔壁床前,说道:“穗穗,这是关衡,之前的事,关衡给我解释了,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你回来之前关衡还说要给你道歉,关衡,还愣着干嘛?”
年穗穗似笑非笑地看着关衡。
关衡一脸的惭愧。
“年同志,真是抱歉,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年穗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而看向刘衿:“刘姨中午想吃什么?疙瘩汤可以吗?”
“可以,可以,穗穗啊,你能不能帮关衡也带份饭啊?”
年穗穗开柜子拿饭盒,现里面的鸡蛋糕少了好几个,麦乳精也少了许多,心中了然,便冷笑着说道:“关同志吃了鸡蛋糕,喝了麦乳精,还没饱吗?”
刘衿拉了拉年穗穗的衣袖,低声说道:“穗穗,关衡也挺可怜的,为了跟歹徒搏斗,身上被砍了好多刀,又坚持了一天一夜,把车开到医院,人就昏迷过去了,医生抢救了好久才救过来的。”
刘衿把关衡跟她讲的可怜遭遇向年穗穗复述了一遍,最后说:“看他也怪可怜的,从遇到土匪到昨天,就没顾得上吃一点东西,昨天也是饿的狠了才喝咱们的麦乳精,你看,要不算了?咱就当可怜他了?”
年穗穗对着关衡冷笑:“怎么?这次改变策略了?换成卖惨了?”
关衡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想到自己昨天的确是有点过分,也就没辩解,只道歉:“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对你们耍心眼儿,年同志是个好人,如果我能敞亮地求年同志帮忙,你肯定不会不……是我的不对!”
他想说“你肯定不会不答应的”,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自己加了一句话,结果惹恼了她,顿时就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年穗穗见他识趣,心中虽然不太舒坦,却也没再继续为难他,反正不过是帮着带份饭。
就像刘衿说的,家是外地的,开车被打劫,虽然甩开了歹徒,却身受重伤,强撑着把车开门到医院,才能捡回一条命,也挺可怜的!
其实如果昨天的时候他的态度不是那么差,像是笃定了她会为了他多给的几块钱,就愿意跑前跑后的给他买东西似的,年穗穗倒也不介意帮他这个忙。
可他昨天拿出五张大团结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优越感,令年穗穗十分的看不惯,像是笃定了年穗穗会为了他剩下的“跑腿费”屈服一般。
年穗穗就是这么个吃软不吃硬的的性子。
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的关衡,差点落下泪来。他想要年穗穗帮忙买点生活用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几次欲言又止。
年穗穗见状却先开口说道:“你需要什么东西,列个单子,我等下出去,给你捎回来。”
她下午准备再去别的废品收购站看看,最好能淘到一套针灸工具,回来的时候路过供销社,倒是可以帮他带回来。
关衡没想到年穗穗主动提出来帮他带东西,十分惊喜,连忙道谢,又找护士要了纸笔列了个清单给年穗穗。
这次他没敢再提跑腿费的事,不过还是给了年穗穗五十块钱和几张票,年穗穗嫌弃地用纸包住钱票,也没跟他多说。
关衡看年穗穗的举动就知道她估计猜到了自己把钱藏到了什么地方,神情有些尴尬,没办法,出门在外,能藏钱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地方!
年穗穗装好了钱,刚走出病房门,就看到白木易提着个饭盒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走动,他试图向医护询问什么,但他的手势没人能看懂,都只对他摇头。
年穗穗看得一阵心疼,忙喊了一声:“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