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到用得上的那一天,可不是錢就能算得清的事兒了。」邢司南擺了擺手,「算了,先把大門的監控調給我們吧。」
料理完一切,兩人準備打道回府。邢司南終於逮住了空,問楚白:「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楚白扣上安全帶,靠在座椅上,「是對你的祝福。」
希望你永遠不必經歷我所經歷的事,希望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於敷衍和嘲諷,邢司南毛了:「你現在怪我太高高在上,怪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感同身受這回事,從來都只是相對的?」
楚白沉默不語,邢司南用力摁了摁方向盤中間的喇叭,譏誚道:「當初要拿別人的痛苦去換李宏宇開口的也是你,你又何嘗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楚白看了他一眼,把頭偏向了和駕駛座相反的另一側,冷漠之情溢於言表。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楚白背對著他,沉默地看著窗玻璃。邢司南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黑色轎跑在幾秒鐘內加到百公里,如離弦的箭矢般疾馳而去。
他們回到局裡時已近傍晚,辦公室里,楊朔和江6鳴湊在一起,對著屏幕上的一張照片嘀嘀咕咕。
楊朔看見他們進來,站起來狗腿道:「老大,你們回來了!」
邢司南簡短地「嗯」了一聲:「問到什麼了?」
江6鳴轉過椅子:「李霞說的沒錯,何勇的確和他工廠里的一名員工存在婚外不正當關係,他們工廠里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他敲下回車鍵,一張證件照自上而下緩緩在屏幕上刷出來。
「陳姝,女,38歲,已婚,和何勇在同一個紙箱廠工作,是何勇的婚外情對象。」江6鳴將資料往後翻,頁面刷,這次,加載出了一張男人的照片。
「任榮,男,37歲,已婚,陳姝『法律意義』上的老公,李霞口中上門鬧事的男人。」
證件照上的男人剃著板寸,兩條濃眉向上揚起,一對三白眼不耐地斜睨著鏡頭,簡直把「不好惹」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楊朔嘆為觀止道:「長成這樣,何勇還敢去招惹人家老婆,真是色字當頭一把刀啊……」
邢司南神色如常:「他有過犯罪前科麼?」
「有。大概十五年前,任榮在酒吧曾經和他人起過爭執,在爭執過程中將對方打傷。事後,任榮賠償了對方五萬人民幣,取得了對方的諒解,最終被法院判決緩刑兩年。」
「你說這年頭的男人都是怎麼回事,不是打架就是家暴的。」楊朔悶悶道,「我看這倆才應該在一起,每天在家裡開個拳王爭霸賽,打贏的晚上在上面。」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