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句话,傅胭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周晏廷为了程冉以及她家里这档子事,耽搁了去工地的大事,当然,也让傅胭的这个生日过得不怎么愉快。
不过,傅胭倒没觉得自己的生日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生日年年有,年年都可以过,这一次两次过得顺利不顺利、好或不好也无关紧要。
思及此,傅胭也不打算再追究些什么别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那些住户的土地赔偿金的问题给解决了,于是她说,“虽然你伤着了,但土地赔偿金的问题也必须要解决,等再过一个小时或者明天,我会叫人通知所有的住户,我、你还有负责人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等解决了这个问题,工地那边的大楼也可以正式开始动工了。”
而周晏廷听了傅胭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变了变,随即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说,“土地赔偿金的问题,我会先和我爸商量一下。”
傅胭闻言倒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了,“商量什么?关于土地赔偿金的问题,先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目前也没有什么变动。”
而且,也不能再变了,住户们现在的心情本来就躁动,再出点什么别的事,除非土地赔偿金一翻翻三倍,不然,大概都会成为导火索。
“那笔赔偿金,我还给高利贷了。”周晏廷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傅胭这件事情,瞒着不说,反倒显得心虚了。
在当时那种危机的情况下,周晏廷不得不这么做。
“你把公司给住户的土地补偿金还给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傅胭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那些钱,你都用来去还程冉的赌债了?”
周晏廷说,“是她父亲的赌债。”
“她父亲,不就代表着她?一家人,是谁不都一样?”
周晏廷皱了皱眉头,傅胭说话的时候很少会这样咄咄逼人,还带着几分无语的意味。
“那种情况,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医院一楼的走廊上,程冉拎着医生给开的药,慢慢的转身往门外走,当走过段衡面前时,她稍稍顿了顿脚步。
段衡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或者说他谁也没有注意,也没有谁能引起他的注意。
“段少爷。”
程冉想了想,她还是走到了段衡面前,低头和他打了声招呼。
段衡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这就一如他往常的样子,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用当下时髦的话来说,这就叫□□谁谁。
但就是这样平日里说霸道就霸道,说嚣张就嚣张,说冷漠就冷漠的纨绔少爷,却叫不少大姑娘和小姑娘都惦记着放在心上,倾心的不得了。
程冉望着他受伤的手臂,脸上的神情透出她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她轻声关心道,“段少爷,你的手还好吧,这些日子要多注意些,别磕着碰着了,好好休息。”
一向刚烈倔强不肯低头的女子,只有在特别的人面前才会放柔语调,声音温柔如水,满腔的恋慕。
只可惜,那个特别的人却偏偏领不到她的情。
直白来讲,就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情。
正巧这时,大个儿拎着一大袋子药回来了,他看也没有看程冉,而是直接走到段衡面前,恭敬地对他说,“小少爷,该办的都办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