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却周念却告诉她不画?这无疑是在拿刀砍她的脖子。
冉银她把周念的肩膀握得发痛,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抖动。
看上去整个人都处子啊一种极端焦虑癫狂的状态。
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发疯般冲着周念咆哮:“画!画——!”
周念倔强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回答:“我,不,画。”
母女俩中没一个正常的,精神状态都很堪忧。
冉银处在崩溃的边缘,眼泪冲刷在脸上,她又开始剧烈摇晃周念的肩膀:“你给我说不画?你竟然给我说不画!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把周尽商给——”
话头戛然而止。
瑟瑟发抖的冉银像咬住自己的舌头,把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紧要字眼吞进肚子里。
感觉就像是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需要及时刹住话头。
周念神色凝固,目光发直地看着冉银,怔怔问:“你把爸爸怎么了?”
提到周尽商,冉银打了一个哆嗦。
见状,周念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人直哆嗦。
有一种特别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漫散开。
周念的视线开始失焦,她有一瞬的晕眩,赶紧晃了晃脑袋,才勉强地将视线重新凝在冉银脸上:“你说啊……你把爸爸给怎么了?”
她也疯了,尖叫起来:“你说啊——!”
冉银突然不再发抖,她整个人在眨眼间变得格外镇定。
与一秒钟前的她判若两人。
冉银松开周念的肩膀,脸上的肌肉也渐渐停止颤动。
与此同时,她的表情由愤怒焦躁转为平静冷漠,像戴上了一副人造的阴寒面具。
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周念,缓慢地张开了干裂的嘴唇,用最缓慢又最认真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把周尽商给杀了。”
“……”
这一瞬间,周念的身体里卷起一阵龙卷风,轻而易举地搅碎她的五脏六腑,让她肌骨寸断。
她久久都没能回过神,身体的温度却在逐分逐秒流失,只觉得骨血冰凉。
也不知道这样的死寂持续了多久,周念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她狠狠哽咽了一下,“你把爸爸杀了?”
冉银没有回答,用沉默代替回答。
母女俩的对视第一次变得如此顿重渗人,且漫长难捱。
“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周念抬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攥住,不可置信地追问,“爸爸不是被蜱虫咬了后死于感染吗?那不是一个意外吗?”
“……”
周念将自己的头发扯得火辣辣作痛,难以自控地冲着冉银嘶哑尖叫,“你说!你说啊,爸爸是死于意外!”
冉银还是那副镇定的模样:“蜱虫是我放的。”
回答得何其的干脆,又何其的无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