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线面早就饿疯了,跑到厨房里找吃的撞翻调料架,搞得一地狼藉。
鹤遂蹲下身,收拾着残局:“霍闯那小子怎么想的,送你一头猪。”
周念把调料架扶起来,慢吞吞地说:“可能是怕我一个人太孤单。”
鹤遂立马噤声。
察觉到氛围的转变,周念才意识到男人此时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从他变慢的手上动作就可以瞧出端倪。
“我没有别的意思。”周念放轻语气,“也只是猜测霍闯那样想的。”
“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鹤遂耷着长睫,掩住黑眸中的歉意,“——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
周念鼻尖一酸,又不想把气氛搞得太过悲情,故作轻松地问:“那线面还养吗?”
他没说养或者不养,而是问她:“你想养吗?”
周念蹲下来,拍拍线面的脑袋,若有所思片刻后,说:“其实它很聪明,我上网搜过猪的智商其实很高,比如我才养线面几天,我叫它名字它都会抬头翘尾巴,它知道它线面。”
“……”
从她的话中,鹤遂能听出她的意愿还是想把线面养着,淡淡道:“那就养着,顺便也把我养着。”
周念怔住,不太确定:“我……养你?”
鹤遂把碎掉的醋瓶捡进垃圾桶里,也没抬头,只漫不经心地反问:“不愿意?”
周念想了下,认真开口:“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觉得你可能不太需要我养,鬼知道你银行卡里几个零。”
鹤遂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他的睫似黑鸦,眨眼时显得他眼睛特别深邃有光。
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怎么不需要,我就好这一口。”
周念啊一声,没懂:“哪一口?”
鹤遂眸子漆黑,唇畔扯出一丝浪荡不经的笑,腔调里有着说不出的玩味:“就好一口软饭。”
软饭。
软。饭。
。
周念被这两个字搞得忍俊不禁,从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口中听到这种词,还挺新鲜。
鹤遂慢悠悠地补充:“先说好,我只吃你周七斤的软饭。”
周念憋着笑:“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
“那不客气。”
周念评价:“不要脸。”
鹤遂轻佻眉梢:“谢谢夸奖。”
收拾好厨房后,周念切了点蔬菜和水果,搅拌着玉米面把线面喂了。
再回房间里准备洗澡。
“你先洗。”鹤遂说。
“你先洗吧。”周念把包取下来,挂在衣柜侧面的粘钩上,又把牛奶糖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