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缱又低低嗯了声,视线一刻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深致的眉眼,微翘的薄唇,泛青的下巴;敞开的领口,卷起的手臂,收窄的腰线;反光的纽扣,细微的褶皱,挺括的布料。
如果眼睛能作画,她已经将他细细描了一遍。
谭西平被这柔软绵密的视线包裹,语气自然轻缓了几分“还疼吗”
温缱摇头,细碎的丝随着动作在颊边轻拂,看着像是有些痒。
谭西平伸手替她挽了下,指尖轻轻擦过耳廓。
“刚两点,再睡会儿吧。”
他的京腔慵懒,十分好听,温缱很想听他多说几句话,问他“那你呢”
谭西平一时没懂,低声“嗯”
温缱心尖与耳廓同样酥麻,屏了屏呼吸才说“你要睡吗”
谭西平笑看她“怎么”
温缱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向床内侧挪了挪。这个病床宽大,足够睡两人。
“沙有点小”
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但谭西平听懂了,安静了两秒,微微扬眉“看来是真不疼了,都能顾得上别人了。”
温缱听出他的戏谑与拒绝,脸孔烫,抿着唇挪开了视线。
床头茉莉花瓣洁白芊小,如少女柔嫩的脸庞,一掐就是一道印记。
谭西平笑了下,声音轻慢,带了点安抚意味“明早要手术,睡吧,不用管我。”
说完替她将被子掖了掖,起身往外走。
不一会儿有护士进来,给温缱量了体温,又出去了。
谭西平一直没回来。
后来温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天光放亮,窗外葱绿一片,很是宁静。
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温缱以为是谭西平,正要坐起来,只见周叙言和万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温缱睁大眼睛,呈呆滞状。
周叙言走到病床前,查看她的输液袋,问她“好点了吗”
温缱愣愣点头,仰脸看了看周叙言,又看了看拖着行李箱的万果,大脑和舌头一起打结“你,你们怎么来了”
万果把行李箱放在沙旁,几步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意味深长道“幸亏我来了”
温缱“”
万果清了清嗓子“在门口遇见了周教授,就一起进来了。”
温缱“”
她问的不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