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你们算这笔账就完了吧,还蹬鼻子上脸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孩子嘴贱欺负人,大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刚才动手了是吧,来,你给我站出来!”老支书一边怒喷,一边气势汹汹的冲中年人逼上去。
中年人是孙高路的三叔,童云重腿上挨那一下,就是他的黑手,网也是他撒的!
“我站出来你能把我怎样?看你一把年纪不跟你一般见识,到底是谁蹬鼻子上脸?”中年人不依不饶的吼道。
“去你马勒戈壁的吧!揍他狗日的!”童家庄的人怒了,嗷嗷叫着冲中年人扑上来!
现场一片大乱!
别看这是孙楼庄的地盘,但是真正敢动手的没几个,童家庄有老支书这个主心骨,极其抱团,一动手便呈碾压之势。
孙楼庄众人落荒而逃,一股脑窜到马路对面,委屈又愤怒。
“都住手!”老支书见状,掐腰吼了一嗓子。
“孙大头,我们童家庄今天不是来闹事儿,别说孩子打仗下手重,那是让你们逼的!怎么着,占着镇上修的公路,这就成地头蛇了?南来北往的就得由着你们欺负?!”
“麻辣隔壁的,当初公路走你们村,还是老子定的!我能让公路从这里走,就能让它从这里断了!”老支书指着孙楼庄村支书的鼻子,牛逼哄哄的吼道。
他这多少有点儿吹牛逼,但也不是完全吹牛逼,当年修公路,县里真就特意询问了他的意见。
孙大头还是清楚老支书的能量的,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今天这事儿,你们孙楼庄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咱就试试!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们不是耍横嘛,从明天开始,你们村不管谁,只要敢去童家庄,马上给你赶出来!我说到做到!”
孙楼庄众人一听,脸色顿时拉垮下来。
童家庄去不去无所谓,但是童家庄坐拥县上唯二的大棉厂,县里家家户户种棉花,不往童家庄棉厂送,难不成要跑七八十里地去北城棉纺厂?
撂下狠话,老支书带着众人余怒未消的离开。
回到家,头上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处理,童云开就被爷爷吊到了屋后的大槐树上!
老头子黑着脸,将死命阻拦的老太婆一把扒拉开,扬起皮带就是一顿狠抽!
“你个老不死的,孩子都这样了你还打?你快打死我吧!”奶奶跪在地上,死命拖着爷爷的腿,嗷嗷的大哭大叫。
童云开大伯也看不下去了,刚准备上前劝两句,啪啪挨了两皮带,只能闷声躲到了一边。
最后,还得老支书出面,老头子这才放下皮带。
童云开大娘连忙将童云开从树上放下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将童云开小心翼翼的放在小推车上,麻溜送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童云开趴在小床上,一声不吭。
大夫是自己村的,也是看着童云开一天天长大的,一边抹药,一边心疼的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说句软话怎么了?疼不疼?”
“不疼!”童云开咬了咬牙,闷声说道,然后扭头看着大夫,小声问道:“叔,云重怎么样了?”
“去县里拍片了,小腿肿了老高!”大夫没好气道。
童云开不说话。
“你呀,别怪你爷爷,他这是恨铁不成钢!你是个好苗子,可别耽误了!”大夫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嗯!”童云开点点头,闷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