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趾高氣昂道:「賀延,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氣,你若真心愛我就該放手,絮絮叨叨問那麼多,別說我了,是個女子都不會喜歡這樣婆婆媽媽的人。」
一連串的指責讓生性儒雅的賀延無法招架,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我,我……」
柳依依立馬又說:「瞧瞧你的樣子,這樣一點小事就讓你這樣沉不住氣,我怎麼敢把我的一生交給你。」
賀延低下頭,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往日溫柔可人的戀人忽然對他換了一副模樣,牙尖嘴利,滿是嫌棄,怎叫他不傷心。
假山後,柳雲溪閒庭信步的散步到這兒,遠遠的就聽見柳依依在訓斥賀延,把一個讀書人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沒走出去,不打算摻合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只站在假山後聽熱鬧。
零星聽了幾句,不由得驚嘆。
從前竟沒發現,柳依依貶損人這麼有一套。
先把人否定到崩潰,再用他的崩潰否定他自己——和沈晏御下的說辭一模一樣。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想來柳依依是待在沈晏身邊耳濡目染,自視甚高,這些貶損人的把戲學的倒是快。
聽著柳依依的聲音,腦海中浮現出沈晏那張極度失望又無可奈何的臉。
那時他坐在房中,一副痛心的表情。
「我把事情交給你,是信任你,連我的命也壓在了你身上,這樣你都辦不成,是想要我死嗎。」
「一點傷而已,越是痛,才越清醒,難道你想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一覺睡死?」
「你就是太不懂事了,離了我,誰會包容一個辦事不利的蠢貨?」
話語如刀如刺,深深的扎進人心裡,就連從窗外路過的柳雲溪無意中聽了幾句,也覺得很不舒服。
她停在窗外偷看,好奇是誰犯了多大的錯,能被好脾氣的沈晏如此訓斥。
視線透過窗戶的縫隙,隱約瞧見昏暗的房間中,沈晏的面前半跪著一個漆黑的身影。
他一身黑衣,身材纖瘦,細長的黑髮紮成馬尾在腦後,連髮帶都是黑色的。
就像個影子,很容易被埋沒在昏暗的光影中,除了膚色和一身的黑,身上沒有任何一絲色彩,也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
青年只是低著頭,良久才發出聲音。
「兄長,我知錯了……」
他說話的時候,柳雲溪才注意到那張臉,白皙的肌膚,無神的眼睛,時刻緊繃著的身軀,仿佛沒有生命的木偶,疲憊、乾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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