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再爱沈斯言了,那太累了。
沈斯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松开手,心中微微一窒,却不知这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
沈斯言回过神,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语气却依旧冰冷:“温旎,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一个谢屿,一个林萧何,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耐不住寂寞呢?”
温旎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自觉带上了火药味,凑到他耳边恶劣道:“是又怎么样呢?”
“沈先生难道是舍不得我,想要再续前缘,还是。吃醋了?”
来啊,既然你让我痛苦,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沈斯言冷笑一声,“我不过是身边少了一个熟悉的物件有些不习惯。”
“温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温旎心口一窒,脸上却尽力扬起笑容:“那沈先生可要尽力习惯,少来纠缠我啊。”
沈斯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如你所愿”后转身离开。
温旎看着他漠然的背影抿了抿唇,心下酸涩。
他总是这样来去自由,却把她的心搅得支离破碎。
然而沈斯言的内心却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离开温旎后,他的心中总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思索再三,他拨通一个电话。
“是我,来迷岛。”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沈大少爷今儿怎么有空找我喝酒?”
沈斯言没耐心和他贫嘴,直接挂断了电话,驱车来到迷岛。
迷岛,声如其名,仿佛一座可以让人迷失其中的岛屿,在这片红灯区的酒吧中算是数一数二的。
也是沈斯言和温旎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那时她父亲欠下巨债,她一个刚二十的学生只能去酒吧这种高时薪却鱼龙混杂的地方打工还钱。
在那片欲望交织之地,她是唯一一处净土。
沈斯言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她不该在这里,于是神使鬼差和她签下了那份协议。
“怎么不等我就开始喝了?心里有事啊?”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梁旭泽坐到他身边,稀奇地盯着他问道。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爷居然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梁旭泽和沈斯言认识多年,知道他性情淡漠,对他如今借酒消愁的行为更觉诧异。
“话真多。”
回忆被打断,沈斯言拧着眉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眉宇间藏着一股郁气。
梁旭泽被他气笑,伸手拿了一杯酒开始跟他较劲,等有了醉意的时候才重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和家里那位闹矛盾了?”
沈斯言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等到嘴中辛辣的酒味散去神情终于有所松动。
“我和她分开了。”
梁旭泽闻言惊诧转头,差点把酒撒出来,“分开了!?谁提的!?”
也不怪他如此惊讶,外人或许不知,但他作为沈斯言的兄弟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对那位温小姐有多特别。
从不带她出来应酬,就算带出来也护得跟什么似地,不让她沾一滴酒。
偏生还不肯承认,每次都要对人家冷脸相待,也不知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