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葵站在楼梯口,瞧着这一堵丝织品的屏风。上面是刚劲有力的毛笔字,颇有汉魏风骨,印记一个字:霖。
这个“霖”字应该是许二的,原来他练的是魏碑。董小葵瞧了瞧,稍微一挪动,脚踝处还是钻心的痛。
“磨磨蹭蹭的,也不会改变什么。进来。”许二在厅堂里话,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董小葵依旧不说话,慢腾腾地绕过屏风,厅里很温暖,空气也保持着舒服的湿度。许二半躺在沙上,已经拖了外套,换了一身的家居服,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她在屏风处站了一下,扫视了一下这个厅,比起底楼的精致典,这厅堂更像是个私密空间,抱枕,靠枕,桌上的杂志,一旁的水杯,还有偌大的酒柜吧台。落地窗的窗帘半开着。灯光也较之底楼柔和。
但正是这种柔和,却隐隐透着****。
“过来。”许二招了招手,声音极轻,像是三月的樱花瓣,飘悠悠的。
董小葵看着他,紧紧地捏着手,一步步挪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许二慢慢地挪了挪身子,好半天才坐直身子,蹙着眉头瞟她一眼,喘一口气,小声地问:“你的脚扭了?”
这句话很关怀,几乎让董小葵又产生错觉。这男人不会对她如何,于是抿着唇点头,说:“嗯。”
许二靠着沙,指了指另一侧的椅子,缓缓地说:“坐过去。”
董小葵不由得抬眉去瞧他,他紧紧蹙着眉,像是咬着牙的样子,似乎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董小葵不由得问一声。
“叫你坐过去。”他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十分的不耐烦。
好心被当驴肝肺!算自己嘴贱,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神经病去担心别人。董小葵抿着嘴,在心里暗中鄙视自己,跳着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
她刚坐好,许二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弯腰过来,抬起她的左脚,将那鞋子一脱,直接扔沙后面去。
董小葵很是着急,因为他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到脱鞋摸脚这样的地步。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一个男人握着一个女人的脚,这都是无比私密的举动。
她不知怎的,就是慌,本能地要缩回这只脚。许二却是一把狠狠地抓着,她挣脱不得,最后只得败下阵来,一动不动,一脸平静地看着许二。
许二不悦地扫她一眼,很鄙夷地问:“你想瘸了,让我对你负责?你觉得可能吗?”
这句话踩了董小葵的痛楚,将楚河汉界的界限划得那么分明。
哼,谁让你负责了?董小葵不悦地瞧着一旁的水杯,朗声说:“放心,我对许二少没有兴趣。量体裁衣,我爸妈教过我的。”
“这样很好,玩起游戏来没负担。”许二话语很慢,微微一笑。
董小葵想这个男人其实还是长得不错,可惜为何是这样恶劣。就在她被这人微微一笑的神色与让人极端唾弃的语言的反差恶心到的时候,许二却是在这一瞬间,捏在她的脚踝处,钻心的疼痛让董小葵不由得“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似乎听到骨头的响动。
许二却已经停了手,将她的脚踝缓缓放下,说:“脚踝有些错位,现在没事了。冰敷一下就好了。”
这会儿,他的语气倒是严肃了不少,董小葵抬眼去瞧他。他已经站起身走出屏风,不知去做啥了。
他一走,董小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去瞧自己的左脚,有些红肿,但是动了动,似乎真的不怎么疼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他身子似乎不适,可是却为她正骨,这会儿,不会是去找冰来为她冰敷吧?
想到这个可能,董小葵的心忽然就空了一块,乱糟糟的。
而剧本这一次是按照她的设计来走的,许二不久就回来了,果然是拿了冰袋,一言不坐到沙上,再一次抬起董小葵的那只脚,为她冰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四周安静,只有屋外的风使劲地摇曳着树,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董小葵心里一如那屋外的树,被摇曳得纷纷乱。这人怎么就有轻易撩拨自己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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