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低着头,没底气地开口,说:“我也没说过是女生啊……我只是说有好感而已。”
“你跟我玩心眼儿呢?”晏正松神色冷笑。
晏淮立刻站了起来,一鼓作气表决心——“爸,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有在外面随便乱来,从我决定跟他试试的时候就是抱着能结婚的想法去接受他的……”
“我想得很清楚,我对我自己——对他——都很负责。”
晏正松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旁边那个别人的儿子,冷静了一会儿后,问:“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怪你不愿意接受你傅阿姨,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晏淮转头看了眼傅驰,回答道:“我想跟他在一起,如果可以,还想结婚。”
傅驰听到这话,眼眶忽然就热了一下,仿佛有温暖的液体流过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都被洗得清明了。
然而晏正松却没有这种感动,他脸色彻底冷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这次,晏淮沉默了。
晏正松厉声质问他:“知道你还明知故犯!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的叛逆期是不是打算来两轮?”
傅驰也站了起来,怀着紧张的心情向晏淮靠近了一些,正想说点什么,瞥见这一举动的晏正松却火气更盛——
“一而再再而三地干这种蠢事,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宽容了你才这么得寸进尺的?”
“我给你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不然后果自负。”
“晏董,这件事——”
傅驰欲要解释,却被晏正松冷声打断:“这是我的家事,外人没资格管。”
于是他打好了腹稿的解释胎死腹中。
晏淮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晏正松的眼神里透着一些坚定,他说:“爸,我只是选择我喜欢的人,你也告诉过我,喜欢什么东西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不负责任。”
“你跟我谈喜欢?”
晏正松好笑道:“你才多大?你喜欢过几回?你知道什么叫携手一生吗?你知道要具备什么条件才能去谈论未来吗?”
“还有什么负责任……是,你对他倒是负责任了,对家里呢?对我呢?你有没有一点为人子女的样子?”
“你明知道我忌讳什么,却还是要去触碰底线……我就是这么教你伤害家人的吗?”
晏淮深深地低下头,语气愧疚:“对不起……”
晏正松气得眼睛都红了,其实心里还有一堆的话想说,但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及时收手。”
等待他的是预想之内的沉默,晏淮抬起头,神色不忍,看来是要坚持己见。
就这短短的两秒对视,晏正松气上心头,就像之前接到谭厅的电话赶去岛屿见到晏淮的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抬起手要一巴掌甩过去——
那次晏淮躲不了也不想躲,这次也是,但这次有傅驰在,那一巴掌终究是及时停下了。
傅驰挡在晏淮面前,眼中跳动着同一种坚定,他说:“晏董,晏淮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一切怪我,是我勾引他的。”
晏淮:“?”
晏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