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沉默片刻,说道:“喜儿去拿把伞来。”
这么晚了,裴谨远一回来就去书房,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必须去看看确定他是否无恙。
见沈舒禾要去书房,春燕便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又吩咐小丫鬟在前面掌灯。
此时夜色深浓,时不时刮起一阵冷风,屋檐上的树枝乱摆,看着地上的倒影让人觉得瘆得慌。
顺着东院外的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石雕屏障的垂花门,沈舒禾来到书房外,看到房内灯亮着,而江夏他们几个却守在门口。
见沈舒禾到来,四人齐声唤,“夫人。”
沈舒禾嗯了一声,迈开腿向前,见他们依旧挡在门前,脸上的笑容敛去,眼神多了些锐利之气,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江夏上前一步,垂恭敬道:“夫人,侯爷说了谁也不能进。”
沈舒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了。”
四人松了口气,沈舒禾转过头又说道:“你们把他叫出来。”
“夫人,这……”
沈舒禾冷哼一声,“怎么这也不行?还是说侯爷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起,这时门从里面开了,阿福站在门前朝沈舒行了一礼道:“夫人,侯爷说他还有公务未处理完,让您先回去歇着。”
沈舒禾没搭理他们,一脚踏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到里面的情形,沈舒禾心头一震,低呼出声,书房内的裴谨远,只着一件中裤,胸前鲜血淋漓。
“侯爷。”沈舒禾走上前,看到他胸前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不禁捂住嘴巴。
裴谨远挣扎着从榻上坐起,一手捂着伤口,脸色煞白,开口道:“没事,旧伤崩裂而已,听话,你先回去歇息。”
沈舒禾眼眶湿润,牙齿哆嗦,死死的盯着他,愤愤地道:“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你这叫没事吗?今晚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知道了。”
“是不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就让我在后面躲着。”
裴谨远双眉紧蹙,“不是,我是怕你担心。”
沈舒禾恼火地瞪着他,“你也知道我会担心,还这样瞒着我。”
裴谨远目光闪了闪,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以后不会了。”
沈舒禾深呼口气,柔声道:“我叫人去请太医。”
“不要紧的,明日再找郎中来诊治便是了,别惊扰了娘。”
沈舒禾一听,一股怒火不由地窜上来,“不行,你要么现在就请人来医治,要么我现在就去告诉母亲。”
裴谨远无奈的笑了起来,妥协地点头,“好,我现在就找人去请郎中。”
沈舒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急匆匆去唤春燕,叮嘱一番,“快去吧。”
转身回到屋内,走到裴谨远身边,看着榻前一盆血水,拿起一旁的巾帕轻轻给他擦拭伤口。
看着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沈舒禾抿紧了唇,颤声道:“很疼吧。”
裴谨远眉心微皱,面上却浮起一抹淡笑,“还行。”又轻声道:“把那瓶药洒在伤口上。”
沈舒禾看了一眼,拿起药瓶,拔下木塞,将药粉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上,看着血慢慢的止住了,才松了口气。
简单的包扎后,看着他道出心中的疑惑:“侯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