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琴酒的电话时,她还有心情与他调情:“啊啦,真难得呢?莫非是想我了?”
琴酒冷漠甚至冷酷的声音随即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贝尔摩德,龙舌兰还活着。”
贝尔摩德是真的吃惊了:“什么?!”
她与琴酒极为熟悉,曾经还有过一些深入交流,她当然能听出琴酒话中的肃杀之气,以及认真。
但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惊愕。
她可以担保,在杀龙舌兰这件事上,她绝对没有动手脚。
药物是她亲自注射进去的,药物也是上面指定的那款。
她没必要,也根本不可能会为了龙舌兰造假。
但琴酒却说,龙舌兰还活着。
她思考着这件事生的概率性,得出了与琴酒完全一致的答案。
除非人一开始就是假的,或者,那群公安早有准备,在吊瓶里的药物注射入人体之前,立刻截断了药物的注入!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被骗了!
好!好!好一群演技精湛的公安!
好一个诸伏景光!
好一个波本!
贝尔摩德都被气笑了。
但除了生气外,还有某种情绪在逐渐上升。
曾经,在boss说出赤井秀一是将会射穿他们心脏的银色子弹时,她不以为意,只觉他过于谨慎。
要击穿他们这群恶鬼的心脏,区区一个赤井秀一怎么可能够?
她反而更看好那个机敏的、有着自己强烈底线的小孩。
后来,又加入了那个狡猾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努力给她挖坑、算计自己的波本。
她本以为自己与他之间是纯粹的彼此算计、彼此利用的关系,而且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输了这么一局……不,可能很多局了。
她应该生气的。
生气于对方的算计和狡诈。
然而,某种微妙的愉悦感却又逐渐升起,并且彻底占据了上风。
可能她的本质就是这么的疯狂。
哪怕这个地方是她生长的土壤,哪怕那位大人目前看来对她极好、极为“宠溺”她,“包容”着她的诸多任性,她却依旧不识好歹地想打破这一切。
这片连她自己都觉得肮脏的、恶心的黑色。
如果真的有银色子弹可以贯穿的话,那么,就来吧。
让她看看,当这片黑暗被打碎后,会出现怎样的世界?
是纯白的?
还是灰色的?
亦或者,依旧是黑色的?
她好奇着这个未知的答案,也期待着这个答案。
有人说,生长在黑暗中的花朵,是永远不可能适应外面的阳光的,它必将枯萎。
可她从来不是什么听话认命的人,别人越是不许,越是压抑,她越是想要得到。哪怕最终的结局只会是死亡。
她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冷静的,实则疯狂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