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与在餐盘下面先垫了吸油纸,再把油条夹出来放在上面。
梁星灼等他装好盘,先端到了餐桌上。
白煮蛋周归与捞起来放在了冷水里,梁星灼要上手剥,周归与没让。
“烫手,等下我弄。”
梁星灼又争着要盛豆浆,周归与还是说:“豆浆也烫。”
以及赶人:“出去等吧,高考生。”
梁星灼气笑:“干嘛呀!拿我当大熊猫啦,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
两个空碗,周归与拿过白糖,往其中一个碗里放了一勺。
周归与学梁星灼说话:“你是客人吗?这也抢着干那也抢着干,跟我客套上了。”
梁星灼说不过他,只能笑。
“没跟你客套,就是想帮忙做点什么。”这是实话。
周归与握住豆浆机的把手,往空碗里倒豆浆,热气扑上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梁星灼听见周归与笑了一声。
“什么都不用你帮忙,你坐着等吃就好了,高考期间我为你专人专门服务。”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阳光透着厨房的窗户照进来,明亮柔和的朝阳打在周归与身上,泛着金色的边。
不刺眼,但温暖。
晨光。
水雾。
周归与。
梁星灼一时看晃了眼,片刻回过神,耳边尽是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怔怔地对周归与说了一声:“好吧,那我出去等。”
周归与忙着倒豆浆,没看他,只应了一声“嗯”。
梁星灼从厨房出来,恍惚拉开餐椅,再恍惚坐下,对着眼前这盘金灿灿又蓬松的油条愣。
心脏还是跳得很快,突突的。
梁星灼莫名脸热,用手心贴着双颊,没几秒,手心也变得温热,再换手背,再过几秒,手背也温热。
感觉躁躁的,又不明白具体在躁什么。
梁星灼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洗了好几次,那股躁动劲儿终于下去了。
从卫生间出来,周归与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手里在剥冷却过的白煮蛋。
“怎么又去洗脸?”周归与问他。
梁星灼拉开餐椅,在周归与对面坐下,视线有点闪躲,瞎说:“之前洗漱的时候忘记洗了。”
周归与笑他:“这也能忘,快别犯迷糊了,九点还要考试。”
“你才犯迷糊。”
梁星灼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豆浆,碗底的白糖已经化了,他舀起一口,吹了吹,喝掉。
周归与除了豆子还放了核桃仁和花生仁,豆浆喝起来醇香微甜,不是很浓稠,是梁星灼喜欢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