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仙者客气道,“公主称我观言便好,殿下这会儿正在同天帝议事,这阵子并不在宫中,不知公主找殿下何事?”
没想到来的却是不巧,瀛若稍有些遗憾,却也依然将那枚银兽角取了出来,同观言道,“我是来同殿下还这个的,既然他不在,那可否烦劳你帮我转交一下?”
看清她手中的物件,观言却有些迟疑,想了想,才同她道,“想来这是君上赠与公主的?既如此,公主还是亲自转交给君上比较好,我……不方便私自替殿下收着。”
话虽是这样说,可瀛若有些迟疑道,“我师弟还在等我,不方便久留。”
观言哦了一声,“想来君上应该也快回来了,公主可否稍等一会儿?”
瀛若自己权衡了一下,只好点头说好,毕竟难得上一回九重天,若是等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观言便唤了名仙娥,将她引进宫门内招待,自己则去寻秦珝了。
宫娥将她引进了花园中,又客气的上了茶点,此时春光大好,瀛若道了声谢,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在花园中四处观赏起来。
不看不知道,原来秦珝的花园里除了各色珍贵花木,还养着许多奇异瑞兽,什么会喷火的麒麟,生有双翼的白鹿,金乌九凤更不在话下,着实叫瀛若大开眼界。
左右是在等,她便同这些瑞兽玩了一会儿。
白鹿性情温顺,生的也漂亮,倒是很投她的眼缘,眼见它似乎对花圃里的九色草很感兴趣,她便摘了一把喂了起来。
只是才喂了一小把,忽见有仙娥上来阻拦,“仙鹿吃不得九色草,快住手。”
来人语声急切,叫她吓了一跳,还不容她说什么,那赶来的宫娥打量她一眼,又道,“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仙鹿可是殿下千年前驻守南吴山时所获,普天之下只此一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承担得起吗?
九色草是神界常见的仙草,太庈山上便有许多,瀛若倒并不知仙鹿不能吃,闻言忙要道歉,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有人问道,“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有两名女子正朝她走来,她仔细一瞧,认出那说话的正是方才揽芳宫中,陪在天后身边的女子。
那主仆二人来到近前,方才呵斥她的仙娥立时躬身行礼,“见过卉鸾公主。”
瀛若这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一位公主,只是虽然知道了对方叫卉鸾,但她没来过天庭,不知她的身份。
不过看她在紫宸宫中的这幅姿态,想来与秦珝应该很熟稔吧。
她不是紫宸宫的宫娥,照身份来说,好歹也是公主,所以不必向这位卉鸾公主行什么大礼,不过礼貌起见,她还是冲对方微微颌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而对方的眼神却甚是不友好,冷冷扫了她一眼,又问那个宫娥,“出了什么事?”
宫娥看了瀛若一眼,回道,“不知从何处来的人,居然私做主张拿九色草喂殿下的仙鹿。”
这话叫瀛若心间一顿。她今日以太庈弟子身份上九重天,是以还是平素小仙徒的打扮,这宫娥看不出来自己也是位公主,倒也情有可原,但无论如何,这话中明显的敌意还是有些过分,什么叫不知何处来的人?
她也冷下脸来,开口道,“我找秦珝殿下有事,是观言仙君准我进来的,并不是什么‘不知何处来的人’。”
她语气不善,倒叫那告状的宫娥一愣,这才又来打量她,而那位卉鸾公主却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好狂妄的口气!自作主张闯了祸,连句致歉的话也没有,原来堂堂太庈弟子,就是这般行止吗?”
对方冷不丁提到师门,叫瀛若一怔,想到自己确实有失礼的地方,她只好解释道,“九色草是常见仙草,我见仙鹿想吃,才顺手帮了它一下,并非有意要生事,若真的酿成祸事,等会见到秦珝殿下,我会自己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