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及猛然抬头,紧紧盯着高老大。
“胡及,到了如今,你有什么可犹豫的?不要忘了,要是事情败露,乡试舞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逃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告诉黄知府,墨王已经到了荆州府。”
听到他的话,胡及抬起头,“你想借刀杀人?”
“这叫各求所需,黄知府不想掉脑袋,而我们想要墨王的命。”
“墨王死在荆州,你以为皇上不会追究吗,到那时,这荆州不知要死多少人。”胡及气愤道。
高老大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冷冷的盯着他,“荆州死多少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事成后难不成你胡家还想留下来跟黄成英陪葬不成?你要是愿意,圣女想来也不会阻拦你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
荆州知州府
“你说什么?你确定?”黄成英今日从胡家回来了,心情非常不错。他就说,没人不喜欢银子,李卢两人既然被胡家的银子收买了,那他这边就不用铤而走险了。
谁知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胡及带来的消息。
“没错,大人,运来客栈旁边一处私宅里,如今确是住着一神秘人物。小的人早就现不对劲了,在东城柳街抓捕的侍卫很明显不是一般人,现在想来,只有王府的亲卫才有那样的气势。”
“怎么会,怎么会?墨王来了,墨王居然来了。”黄成英脸色有些白,完全是六神无主。
“大人,如今既然墨王来了,就表明朝廷对荆州的形势有所了解。墨王来了荆州,却不露面,显然是在暗地里调查,好把我们一网打尽。要不,大人,我们还是主动认罪吧?”
黄成英大惊,抬起头,“什么,认罪?不行,不行,这会认罪也是死罪,不能认罪。”
“可不认罪,等墨王找到证据,一样要死的。”
胡及说完,黄成英脸色难看的不说话。
胡及看着半天拿不出主意的黄知府,朝着一同坐在下的州府都监曹重使了个眼色。
曹重会意,站起身,大声道,“大人,既然认罪是死,不认罪还是死,还不如死扛到底,大人,但凡你有吩咐,小的州营里的将士任凭你差遣。”
“什……什么?”黄成英听到此话,脸色更是苍白。
“大人,如今我们是无路可走了。据属下所知,这两日就有一伙人正在调查去年乡试中举的学子,想来是得了墨王的吩咐。朝廷既然能让墨王亲自来,那就是下定决心准备彻查。如此一来,我们谁都跑不掉。”
“可墨王武艺高强,亲卫更是个个悍勇,而且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王府亲卫有多少人,万一弄巧成拙……”
“大人,据我观察,云来客栈和那处私宅最多住五十人。并且,此次墨王乔装过来,就更不可能带很多人。”
“大人,我们州营将士五百人,选一些身手矫健的乔装打扮一番,再请一些江湖高手,这事怎么都能成功。再说,就算真的失败,跟我们没关系。”曹重跟着说。
黄成英这么多年在荆州养尊处优,早就不用脑子思考了。乍一听墨王来了,脑子里就嗡嗡响。这会听到曹重如此说,顿时觉得是个好主意。也不想想曹重是个州府都监,科举这样的事跟他关系不大,他为什么要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