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周建不以為然的笑了聲,口鼻腔吐出濃煙,他繼續道:「宋家不是說還會給錢嗎?她們不也是經常寄東西過來嗎?細水才能長流。」
「行吧行吧,細水長流。」丁婭手指繞著頭髮,突然腦中一個念頭出現:「周建,你就不怕你姐知道你乾的那些事情之後,從墳里鑽出來打你?」
「我怎麼了?」周建理直氣壯地笑道:「這麼多年我不是幫她好好照顧著許沁的嗎?得頂許沁半個爸爸吧?」
「哈哈哈……是啊,許沁還說給你養老呢。」
兩人嘻嘻哈哈的坐上計程車。
許沁腳像被旱在水泥地里,一步都動彈不得,她的心臟猛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疼痛從心口蔓延到四肢。
所以這麼多年周建對她都是偽裝?
怎麼會有人偽裝了十多年呢?
媽媽這麼這麼的相信他。
與他共屋檐十年,甚至有一瞬間許沁以為那是父愛,沒想到面具之下是這麼醜惡的面孔!
想起周建跟她說過的話,拍過她的肩膀。許沁喉頭泛上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她捂住胸口,在角落乾嘔,像是要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許沁太難過了,這裡連空氣都會讓她覺得噁心,粗魯的把眼角淚水擦掉,她要走,她要跑,她再也不要呆在這地方了。
許沁回到家就開始收東西,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唯一確定的事情,是她一秒都不能呆下去了。
否定周建,就像是否定了她過往十年。
她建立的情感世界在轟然之間倒塌。
許沁收著收著,突然開始失控。
她突然好想好想媽媽,好想媽媽在身邊。
媽媽為什麼拋下她走了。
她真的好害怕好孤單。
她不想再裝了。
胸口壓抑多日的情緒終於泄了口。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沒有任何收斂。
這仗勢要把所有委屈難過都哭出去。
門口傳來敲門聲,許沁看了眼,肯定是周建回來拿錢包來了,許沁把錢包扔向門口,幾乎用盡全力嘶吼:「你給我滾!!!」
那頭還在敲門,許沁突然愣了下神,如果是周建,他應該早就開了門。
許沁抽著身子,逐漸平復情緒,她用袖子胡亂擦了擦鼻涕,喘著粗氣,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