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拧着眉将电话挂断,可没过两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和催命一样。
在他第三次挂断电话时,忽然听见楼下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一声一声的越来越大。
楚山野坐在床边,拧着眉听了半天,这才辨认出楼下喊的似乎是顾轻言的名字。
他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向下看去,微微扬起眉。
楚皓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一脑袋头乱得像鸟巢,衣服皱皱巴巴的像腌菜。
如果楚山野不认识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因为精神有问题而流落街头的流浪汉。
他这会儿正站在楼底下,两手放在嘴边,仰头对着窗户喊顾轻言的名字。
楚山野拧着眉,刚才心里满溢的快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见楚皓的不爽。
这个人渣还有脸来找顾轻言?
估计是生怕顾轻言把他干的这些好事捅给家长,想先来找顾轻言对对口供,在学校又没找到人,所以一路找来他这里了。
楚山野懒得好奇楚皓在没有家属接的情况下是怎么出来的,眯着眼望向不远处,现保安大爷好像不在岗,这才让楚皓有机会在楼下扰民。
别人靠不上,那就他自己来,让他帮楼下那个傻叉清醒清醒脑袋。
他「啧」了一声,放下窗帘,去卫生间接了盆冰凉的水,而后端着盆回到窗边,把窗打开后抬手就对着楚皓的脑袋浇了下去。
6o€€第6o章
◎“现在这个季节……没有蚊子吧?”◎
这两天楚皓觉得自己好像身在地狱。
先是跟着秦云出来找乐子却被莫名其妙扫黄扫进去了,他甚至连那个小鸭子的衣服都没脱完,根本就构不成「嫖」的罪名,甚至一天都不该拘他,做完笔录就应该把他放走。
可他还是生生在拘留所里待了快一整天。
因为他给警察留的那两个电话打过去,没一个人愿意来接他。
当警察通知他顾轻言说没有这个家属时,他还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和顾轻言分手了,留顾轻言的电话也是存着几丝侥幸之心,觉得顾轻言说不定会对他心软来接他回家。
可事实是顾轻言并不心软。
楚皓看了一眼身后眉眼间都刻着「凶」字的几个拘留所「室友」,咽了口唾沫,扒着铁门对女警说:“其,其实他是我前男友。”
女警皱眉:“你留你前男友电话干什么?”
“我和他分手了,他大概还记恨我,所以不来接我是正常的……”楚皓没回答女警的问题,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那什么,我给你另一个电话,你打给他,他应该会来接我。”
女警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里多了几分嫌恶,却仍耐着性子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记录本:“你说吧。”
楚皓咽了口唾沫,把楚山野的电话号给她了。
还好他记得这两个人的电话,不然他可能真要走投无路给亲爸亲妈打电话了。
女警记下电话,一抬眼就看见他谄媚地笑着:“姐,姐姐,我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我,我……”
“你和谁套近乎呢?”
女警瞪了他一眼,声音很冷:“我们都是按照程序办事,像你们这种违法分子必须有人接才能走,你等着吧。”
她说完,看见楚皓扒在铁栅栏上的手,又补充道:“你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