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尤芙蓉这话真是说到了秦氏的心坎里。
但是,儿子不接受啊!
比起散去半副身家,他宁愿以身相许!
在秦氏的心里,儿子颇在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既视感。
“芙蓉,姨母今日对你说这番话,也是为了你好,不忍心见你再耽误下去。那傻小子,哪儿好呢?即便成婚,他也总是在边关,无法与其他那些少年郎一般,安安稳稳地在国子监读个书,或是谋个小官职,混着日子,也是极好的。”
秦氏好说歹说,奈何尤芙蓉就是不听。
她还是要一意孤行地等下去!
秦氏也乏了,挥挥手让她下去。
两人退下后,虹儿劝着:“姑娘,咱们还是家去吧……在家里住着,始终不是个事儿。夫人也已经传了好多回消息,让你回去相看。”
尤芙蓉站定,怒气冲冲道:“好你个死丫头,我好不容易见到了表哥,怎么能回家去?不行,我一定要争取!”
荆翼与荆祖父聊完事情后,想回到自己院子歇息下。
哪知又碰到了尤芙蓉。
淡淡一瞥,便知她是用心打扮过了。
头上梳着百合髻,簪着华丽的大红宝石双结如意钗。颈上手臂上都戴了同样耀眼的项链手镯!
一袭白底水红对襟印花褙子,下着桃红色长裙。
看着确实明艳动人!
见她含情脉脉地看过来,荆翼有些许不耐:“表妹在此逛园子,我要回院子了。”
尤芙蓉没想到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一看到她就要走,不由紧走两步:“表哥,你就这般要避着我?”
“并非是为了避着你。只是因为连日赶路,着实有点累,要歇一歇才缓过来。再则,明日我要面圣,自然也要准备。”
尤芙蓉歉然道:“表哥,都怪我,胡思乱想。我只是许久未见你,想与你说说话。”
见她又靠近了几步,荆翼摆了摆手:“你要说话去找荆竹与荆叶吧。”
说完,他竟然不再停留,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尤芙蓉的眼泪簌簌掉落,没想到如今表哥看到她就像看到鬼般,根本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果然是被那农家女勾去了魂!
次日,荆翼便去面圣,受到好一番嘉奖,又受命再次前往边关。
荆翼一共只在京城盘桓几日,便又打点行装,匆匆出。
秦氏哭得不行:“为何将满府荣辱系于我儿一身……”
“娘,往大了说我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全,往小了说也是为了咱家荆家的荣光。你若是想用眼泪绊住我,我便混在这京城里,成日里逗鸟打狗而已,有何出息?”
荆翼见父母与祖父母身体皆安康,此时出行,倒是一丝伤感也无。
原来他更想念在军营的日子!
京城富贵奢靡,却不是他喜欢待的地方。
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有那一日,6娘子与他一块儿待在这京城,或许他的想法又会有所改变吧。
一想到此,心里便一团火热!
那真是令人无限向往的日子!
秦氏也被荆守备低声呵斥了声,便收了眼泪。
她也知道,儿子出行前,自己眼泪汪汪的,不吉利。
荆翼上了马,又毫无顾忌大声说:“娘,我可与你说了地方,你可要去提亲!别误了我的事儿!”
秦氏方才还心痛如绞,立马又咬牙切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