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红艳艳的菜,全放了辣子,闻着鲜香。
“吃。”他脸色很不好看。
许珈毓有些懵。
她其实真的还好,并不是很饿,以前学跳舞,怕上秤被骂,许珈毓经常节食,有时候一连几天喝流食是常态,所以两三天不吃饭也没什么。
江泊雪显然不知道。
看他阴沉着脸色,许珈毓嘲道“你不说不爱吃别吃吗。”
江泊雪那时绷着脸,冷笑道“我怕你死在我家里,处理尸体报备警局,多麻烦。”
许珈毓也没反驳他。
那顿饭吃到最后,她吃得很欢,江泊雪却压根没动几次筷子。
饭后江泊雪上楼洗漱,许珈毓帮着阿姨整理桌子。
张阿姨背着她刷碗,忽然叹口气,低声劝她“小姐,你以后别和先生置气了。”
“为什么”许珈毓很不解,停下手上动作,“是他故意不让我吃的。”
碗碟被洗净擦干,许珈毓将它们放置原位,听见身后张阿姨声音“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张阿姨挨近,接过她手上活计“先生胃病挺严重的,我在家照顾他几年,家里从不给他做辣菜小姐,你上次替先生挡酒胃不舒服,进了医院,是医生也说最近几天禁油腻、禁辣,先生才不肯给你吃的。”
许珈毓不禁愣怔,垂着眼“这样啊。”他都没说过。
“嗯,所以你别和他生气了,一会儿上去端杯奶昔给他”
许珈毓沉声说好。
她那时才知道江泊雪不能吃辣,于是在后来相处的那几年,说不清是迁就还是别的什么,许珈毓慢慢也能陪着他吃清淡的东西。
最初的狠话不是那么说的。
可她却那么做了。
菜很快上齐,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案子,饭吃到一半,谭松勤说“小许,大致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不过还有几处细节,可能需要和你核对。”
许珈毓放下筷子“您说。”
“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许珈毓垂下眼“跳楼。”
谭松勤愣了片刻“母亲呢当时是一起跳下去了吗”
“没有。”许珈毓淡淡地,“她当时怀孕,有点抑郁,在姥姥家养身体。我一直瞒着她,没让她知道。”
谭松勤眉宇间浮出些许疑惑,快扫了眼资料,迟疑道“那后来怎么”
资料上显示,许珈毓的母亲已经亡故,死亡日期,就在他父亲去世后不久。
许珈毓捏着筷子,一根根挑去鱼刺。
漫不经心的模样,眉眼间看不出太多情绪。
她说“后来,姨妈,也就是林秀,她当时去了姥姥家。因为我爸死了,姥姥觉得我们可怜,想把自己名下的房子留给我妈,林秀不答应,就去闹后来我妈就知道了。”
她还记得那年林秀说,你们母女两个,都是狐狸精,装什么可怜。
“我妈回了湖市,不相信我爸死了,非要去他学校要个说法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能要到什么说法何况我爸那种丑闻,学校早就压下来了,我妈被赶了回去。”
“她回到了家,在楼梯口遇到了孙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