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见势拦下另一名小厮,指着刚才那人,轻道:“我方才忘记说加辣了,麻烦帮忙提醒一下那位小哥,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哦,他叫阿景。”
“阿景?他会制膳吗?”
那小厮摇了摇头,“好像不会吧,我们都是跑堂的。”
“你们这儿有夷南人吗?”
“夷南人?我们这儿虽有夷南小食,但以夏周人居多……”
两国交战,许多夷南人都被当成密谍,抓入了刑狱司中审问。
见这人欲言又止,阿虎拿出碎银,塞入这小厮手中,轻声道:“这桥下卖夷南翡翠的人太多,我们只想找个夷南人去帮我们辨别真假罢了。”
“哦,这样啊……”那人看了眼四周,迅接下碎银,“阿剪是夷南人,你们待会儿就会见到他了……”
没等两人细问,那小厮急道:“老板娘叫我了……”说完撒腿就跑开了。
安遥轻声问道:“你觉得那个叫阿景的跑堂可疑?”
阿虎未置可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可那本名册我们细细看过,上面并没有阿景这人。除了名册外,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与美食团交集不多,没有太多印象了……”阿虎垂眸努力回忆着,忽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有个跟在公孙延身后的小厮,好像跟方才这人差不多高,那人送膳时,我曾见他手背上有个梅花形的印记!”
阿虎四下看了眼,微微皱眉。
原来这些小厮都戴着手套呢。
安遥想了想,长睫忽闪,“戴了手套也无妨,等阿景来送膳时,我们试他一试!”
等了好一会儿,送石锅鱼的小厮没来,暖阁中反而响起了悠扬动听的奏乐声。
抬头望去,彩纱帘幕正缓缓拉开。
安遥这才现,石壁上竟凿出了一个天然舞台,已有伶人在其间表演了起来。
几个乐师围坐四周,中间是个衣着奇特的伶人。
那伶人以长翎为羽,鬼面为遮,缓缓跳起了诡异的舞蹈。
下面似乎有他的戏迷,那伶人尚未开腔,坐在前头的观众就大呼“阿剪”的名字。
“他就是阿剪?”
阿虎也正死死盯着台上之人,锐利的眼神似乎想洞穿鬼面。
这时,那伶人忽然迈步向着石壁外舞去……
仰头一看,八根台柱顶上对挂着宽绸,正中央是个红绸牵引的八彩圆盘。
这个唤作阿剪的伶人,已在红绸上稳稳舞出了三尺远,莫非他要到中央圆盘上开腔不成?
下面的观众都沸腾了,眼神紧随阿剪而动。
可安遥却注意到,此时,隔壁桌的女子反而坐了下来,难掩失望之色。
安遥刚想上前询问,忽听“砰”的一声巨响。
转头再看,阿剪竟然从空中直直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