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点点头,仔细记下绢布的材质,又问:“除了绢布,还需要什么?”
安遥将所需物品一一告知,阿虎便要起身离去。
“等等,小心露了马脚。”
原来阿虎的肩上竟沾上了草屑泥痕,安遥将他叫住,为他整了整这身护卫衣袍,将皱巴的地方抚平,又拍净了草泥,方道:“好了,小心。”
阿虎表情微怔,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这才扬步离开。
夜色已深,阿虎一走,安遥方觉夜间行船,寒意渗骨。
她将衣服裹紧了些,抱着绢帕,研究起了其间奇怪的纹路。
是有些像地图,却又不完全像。
安遥心中有隐隐的念头浮动,可寒意渐甚,还来不及捕捉那些零碎的想法,就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什么人?”
她这才惊觉,顶层居然也有巡逻的士兵!
或许是因为此处隐蔽,方才跟阿虎挨在一起,讨论得小声,这才没引起巡逻护卫的注意。
那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安遥甚至不敢透过石缝去看,赶忙将绢帕贴身藏入怀中。
刚才待在阿虎身边,居然丝毫未觉危险,她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麻痹大意至此!
该如何辩解呢?说自己是上来送夜宵的?这天台上连个鬼都没有,自己又两手空空,对方就是再傻也不会信啊!
就在此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哎呦,你这耳朵可真好使,我本想上来打个盹,没想到打个喷嚏都被你听见了。”
阿虎回来了!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敢上来打盹?”
“诶,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啊,船上出了水贼,头儿要加强守卫,我这新来的稍后还得值一整宿呢!这不,趁着换班前,上来享受一口好酒,要不怎么抵得住漫漫长夜,你说是不是?”
阿虎说话间,竟走到了石头边上,他倚着安遥前面的假石,左手垫在身后,顺着石缝将东西悄悄塞了进去……
安遥登时接住,正是她方才让阿虎去寻的那几样东西。
她心中骇然,这阿虎不仅找东西的度惊人,胆子也大得可怕,竟敢当着那人的面传递危险物品。
安遥不敢耽误,紧紧靠着假石,埋头在假绢布上绘制了起来……
阿虎递完东西,又迅绕开了,对那人道:“这酒真不赖,你也尝尝?”
那人就等这句话呢,天台上风大,要是能喝上一口烧酒,浑身都会舒服不少。
“咕咚咕咚……”
酒一下肚,那人也不提巡逻的事了,反而跟阿虎唠起了家常。
“哎,小兄弟,成亲了没?我看你模样俊俏,身子还挺拔结实……我家中有个妹妹,尚未婚嫁,生得貌若天仙,与你甚是般配,你可愿见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