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紀沉一邊呼喚著,一邊朝裡面走去。
沉寂的環境下,突如其來的聲音,效果被自動放大了幾倍有餘。這時,屋內某處砰砰幾聲,像是重物落地的動靜,又像是撞擊的聲響。
紀沉心頭一緊,快走兩步,一下子打開了屋燈的開關。
整間屋子瞬間亮堂起來,光明讓一切無所遁形,包括角落衣櫃旁的那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紀沉的頭腦空白了一刻,他終於找到令他掛心的男朋友了。
沈墨光裸著上身,紀沉一眼就能辯識出,上面的痕跡,有些是添的,並且與自己無關。
沈墨慌亂地拉緊了還未褪下的褲腰,撿起地上的襯衣就往身上套,顯然,那件正是柴勁所說沾到紅酒污漬的那件。
「特麼的,怎麼是你?」沈墨雷霆大怒,惡狠狠地看向一旁的聞沖,他此刻完全不敢和紀沉對視。
聞沖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領帶歪斜,領口微敞,襯衣被揉得皺巴巴的,由此就能看出,剛才的戰事有多激烈。他只是站著,並不說話。
「我……我以為是你……」沈墨眸光閃躲地沖紀沉說道,「太黑了,我又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他快解釋著,又突然反應過去,轉過去問道:「你特麼腦子抽了,幹嘛噴薰衣草香水?又特麼抱住我,是怎麼回事?」
聞沖卻不解釋,一臉逆來順受的模樣,然後幽幽說道:「不是香水,是免洗洗手液的味道。上大學那會兒,我用的就是是這個系列的。你以前不還說好聞嗎?」
他頓了頓,看了看紀沉,又對沈墨說:「紀沉住在我那裡的時候,用的就是我這個系列的洗漱用品。」
三個人的更衣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沈墨張了張嘴,有些語塞。這話句句說得都是事實,可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對勁呢?還依稀感覺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你是想說,他是因為貪戀你的味道,才把我當成了你的替身?」紀沉吐字如同數九寒天的冰雹,兜頭砸得沈墨一個透心涼。
聞沖不語,端是一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的架勢。
「我特麼……」沈墨當即就給了聞沖一拳,對方也只是默默地受了,擺明了就是不接招的意思。
「沉沉,你聽我解釋……」沈墨硬著頭皮,上前兩步,湊了過去,伸手想拉他。
然而,他的男朋友卻轉身就走,他的手抓了個空,指腹蹭過對方的手背,那一點點溫度轉瞬即散。
沈墨如墮冰窟,他怔怔看著紀沉的背影,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