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眼眶有些發熱,那是幸福的溫度,片刻後,他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也難為兩人,在如此劣勢之下,還能酣暢淋漓地撒了一地的狗糧。
「我本來去追你,是想同你解釋,我和聞沖……」沈墨有些難以啟齒。
「我知道。」紀沉揉了揉他的頭髮,「他噴了薰衣草噴霧,黑燈瞎火的,你把他當成了我。」
沈墨忙不迭點頭,又想起紀沉看不見,趕忙說道:「就是這樣,你都知道?那你為什麼還生氣跑了?」
「我跑是為了追偷拍的記者。」紀沉無奈說道,這才把前因後果和沈墨說了,「只是,我原來以為,紀子琮不知道用什麼條件收買了聞沖,不過是故技重施,想離間我們,等我離開後,落了單,他再好出手對付我。」
沈墨的心提了提,「想要對付你的人,另有其人?」
紀沉嘆了口氣,顯然他開始說的話,沈墨沒有聽見,他只得再次無比歉意地說了始末。「對不起,是我沒有處理好,才讓爺爺對你出手……」
紀沉忐忑不安,懷裡的人卻輕輕顫抖起來。
紀沉不明所以地低頭,他當然什麼也看不見,卻聽見沈默低低地笑出聲來,緊接著,笑聲越來越大,「你爺爺對我下得手?這麼說來,你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違背過你爺爺的意思?而我是你第一次的特殊例外?」他不無得意,滿含喜悅地總結道。
紀沉哭笑不得,這關注點也是絕了,「沒錯,你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唯一。」
沈墨更得意了,只是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在開車?
半晌,沈墨又道:「還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解釋,就是關於薰衣草氣味,上大學那會兒,聞沖的確愛用這個味道的洗漱用品,但是……」
「但是……」紀沉接過他的話頭,「你不是因為他用薰衣草味的洗漱用品,才喜歡上這個味道的。你也不是因為他有這個味道,才對我另眼相待的,你並沒有把我當做他的替身。」
沈墨呆愣了片刻,「男朋友,你簡直神了!我怎麼會有這麼理智這麼聰慧的男朋友?」他誇張地說著。
「我這有個完整的版本……」紀沉的下巴抵住沈墨的頭頂,「你小時候被綁架的時候,遇到個小男孩,無盡的黑暗另你很害怕,小男孩成了你的慰藉,而男孩兒身上就有那種薰衣草香。」
「你怎麼知道?」沈墨有些結巴地問,這事他可誰而沒說過。
紀沉卻沒有回答,「後來你們都得救了,你雖然再沒見過那個男孩,卻再也忘不掉這種味道,甚至對這種味道有了眷戀。所以,你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味道,才對聞沖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失憶後,住在聞沖那裡,用了同款洗漱用品,也是因為這種味道,你才會情不自禁靠近我。」
準確來說,我和聞沖,最開始,都是那個和你一起患難的男孩的替身。」紀沉總結道。
沈墨張了張嘴,說得都沒錯,可是怎麼又繞回替身上來了?「你才不是誰的替身……」他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