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不知道躲在哪裡的紀頌突然露頭,開口道:「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這個內世界的時間流和地球不同,差不多這裡五天外面一天。差不多到之前大戰的集體葬禮了,當時你們參戰了,去參加一下吧。」
提起之前的戰鬥,紀陽秋神色黯然,難怪逄天逸會說來不及悲傷,這段時間的訓練根本就沒讓他有除了求生意志之外的情緒。
而回去的路上三個人走著偏僻的小路,紀頌笑著開口:「要不是我跳下去的時候提了一句你是我弟弟,他們還未必會這麼執著的去追殺你們,看來是起到了不錯的訓練效果。」
紀陽秋滿臉的問號,欲罵又止。
在地球的時候紀頌裝的還像個人一樣,怎麼進入內世界就變成這樣了?
其實手中鮮血過多的人身上是有煞氣的,在地球的時候有所收斂,但是進入內世界之後紀頌張狂無比,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
還別說,挺帥的,可惜高良信沒看到,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等到他們回到了根據地,高良信和榮江書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榮江書臉皮厚,沒羞沒躁的和藍歌黏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高良信在這裡還需要看護,他倆早就跑回地球親熱去了。
而高良信則是在研究著什麼,目不轉睛的,就連外界的聲音仿佛都聽不到了。
這個時候紀陽秋才反應過來,之前高良信的突然消失,恐怕是被榮江書帶走了。
但是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榮江書?
榮江書對外人的目光很敏銳,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的時候第一時間看了過去,和紀陽秋對視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笑容對藍歌說著,「他們回來了,我們可以走了。」
「之前為什麼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紀陽秋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榮江書消失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榮江書的身影。
他一臉疑惑的看向陶淵,卻是看到陶淵在嘆氣。
而這時,榮江書開口:「我一直都沒動,我就站在這裡,你都未必能察覺到我。」
這就讓紀陽秋更加迷茫了,而陶淵也安慰了幾句,「他很厲害,我對火系異能的感知應該是很敏銳的,但是他收斂氣息的時候我也很難察覺。」
這是什麼技能?
榮江書卻是撇撇嘴,往藍歌身上一靠,說道:「我這可是暗殺的技能,很難練的,結果你大哥竟然讓我去偷東西!」
這個時候高良信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顯得有些亢奮,搭話道:「這個材料很重要,我有預感我想製作的武器一定能成!」
「上學那會兒你就被他欺負,真不知道你倆現在怎麼在一起的,我甚至都懷疑你們當時就背著大家搞一起去了!還天天作對,不過是紀頌單方面欺負你就是了。」榮江書說著,實際上他不是和紀頌一個學校的,這些事情只是後來聽別人說的。
這種八卦當眾講出來,紀頌就是臉皮再厚這會兒面色也沉了下來,黑著臉說道:「走吧!先出去!」
他要是長時間停留在這裡,那這個內世界可就不安寧了。
出了內世界之後就感覺氛圍沉重了很多,就連接待的工作人員看起來狀態都很差,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似乎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
他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很快就要舉行大型的告別儀式,但是這次犧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連普通人都察覺到不太對勁。
在沒有戰火的年代怎麼可能出一次任務就死這麼多人?而這裡大多數都是哨兵和嚮導,他們突然間就有了一個意識,哨兵和嚮導們似乎在進行著十分危險的任務,但是這個任務他們並不知道。
最近有些人心惶惶,突然間死了這麼多人,不懷疑就有鬼了。
葬禮上人很多,這次特別允許犧牲者的家人們來悼念,土屬性哨兵刻意在城市內劃了一塊地設立成為烈士園林,裡面有著許多的墓碑,一排排的刻著死者的個人信息。
但是,墓碑下面是否有保留屍骨就不得而知了,很多時候他們連犧牲者的屍體都搶不回來。
人數實在是太多了,紀陽秋找了許久,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
周圍很多人都在小聲哭泣著,他也沒有控制住濕潤了眼眶。
等到他找到解芽的墓碑時,將手中的鮮花放下,心情低落。
而身旁有一位哨兵單膝下跪著,神色憂傷,這個哨兵紀陽秋還有一些印象。
之前他第一次看到深入引導是解芽在和一個哨兵接吻,而眼前這個哨兵的臉和當時的人重合。
或許兩個人之間有些什麼,卻是一直都沒有進展,而現在恐怕永遠不可能發展了。
那哨兵也看到了紀陽秋,似乎想起來紀陽秋的身份,可惜笑不出來,「我聽解芽提起過你,他說你膽子很大,比他強,很適合戰鬥。」
或許是因為心情過於煩悶,開口之後便滔滔不絕起來,「我曾經追求過解芽,他一直都沒有鬆口,因為之前他的戀人戰死在內世界中。他說他不想再體驗那樣的感覺,所以一直都不同意我……他一直很自責,他覺得要是他有勇氣進入內世界的話,或許他之前的戀人就不會死了,還能挽救更多的哨兵……」
「這下好了……他再也不用擔心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