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张又问,却被董南虎打断了。
“肯定没问题的!”董南虎说,“你要不睡,来聊一会儿吧。”
“嗯。”张回到屋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和董南虎的凳子摆在一起,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坐在星空下聊天。
“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是怎么躲过病毒的?”董南虎问,“我记得你说过,是遇到了一场灾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讲讲。”
张笑了笑,“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过生日,想着到山里去徒步旅行,在网上征集网友一起,有两个人响应了,目的地就定在某某山上,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而且没有禁止进入,是很多徒步旅行的圣地。”
“我们三个人一起,穿过原始森林,到了一处悬崖边上。当时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蓝天绿草交界,悬崖边上有一片花丛,开的是淡蓝色的花朵,连成一片,铺开到悬崖边上,跟蓝天接到一起,没有见过,根本没法想象那种奇妙的美景。”
抬头望了望天空,张接着说:“我当时很兴奋,为了不破坏那片花丛,就沿着悬崖边走到花丛中央,让他俩帮忙拍张照片留念。可是谁也没想到,我前面的那片花丛居然藏了一条蛇,花花绿绿的颜色,就躲在离我前面不到两米的地主。当时也没注意,等我看到的时候,那条蛇就已经爬到我面前,吐着信子,正准备要咬我。”
“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说到这儿,他笑了笑,又说,“说来挺搞笑的,当时那俩人还以为我在摆什么,笑着帮我抓拍了。我都要被蛇咬了,他俩还嘻嘻哈哈的以为我故意的。我为了躲蛇,往后跳了一下,结果你肯定猜到了,跳到了悬崖边上,然后就掉了下去。”
听到这儿,董南虎有些惊讶,“乖乖,从悬崖上掉下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命大吧!”张说,“当时从上面掉下去的时候,我真的是觉得自己要死了,不过幸好半山腰上有不少藤蔓,当时落在藤蔓上,砸断了不少藤蔓,又掉在树杈上,树杈砸断了,摔在地上。”
董南虎又吃了一惊,以他的经验,从悬崖上掉下来,除了武侠小说里,现实里几乎都是必死的,甚至从高差稍大些的斜坡上滚下来都是死,最少也得是重伤,不禁问道:“那悬崖有多高?”
“不知道,目测几十米肯定是有的。我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些藤蔓和树杈救了我一命。摔到下面晕了一会儿,醒了后,我现身上有几个地方受了伤。不过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也幸好在部队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我把衣服撕了,简单包扎一下,简单搭了个窝棚,靠着采野果野菜活了下来,后来学着又抓了几条小鱼。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养好了伤。”
“那你后来是自己走出来的?”董南虎看见过张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背上一大块皮肉被撕裂。
“后来,”张边回忆边说着,“后来我搞了一些藤条,枯树,扎了一个简易的木筏,靠着这个木筏,顺着小河漂流到大河,又在大河里漂了小半天,才看到一座大桥,从桥下上了岸,到了公路上才现世界变了。再后来我想着到城里寻找答案,无意间救了莉莉和月月,又遇到了你们。”
听完他的讲述,董南虎也是一阵唏嘘,感叹着世事无常,张如果不是受了灾难,可能也躲不过病毒,一饮一啄,福祸相依。而自己若不是去恰好请了假去陪师父,尽点孝心,恐怕也会和其他同事一样难逃厄运。想来想去,只是不知道这末日最终会如何,人类自此灭亡?或是像师父说的那样,会迎来再次的腾飞。
两人聊了许久,黑夜里,空气似乎变得有些沉重,这时节已然入秋,湿气凝现,晨露催,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濡湿。于是又把椅子搬回屋内,关好门,董南虎再三催促张回去睡觉,抬手看了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耐不住董南虎的劝说,张最终还是回去睡了,临上楼前,耳朵贴在李老头的房门前探听一番,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稍放心些。
孤独的夜,总是最难熬。
然而,再难熬,黑夜终会褪去,朝阳终将升起。外面的天幕像是被什么缓缓打开了,一种别于月光清冷的光线闯了进来,屋外的世界开始从浸染的水墨画变得凝实,仿佛有人在给它上色,最终变成了一幅动人的照片。
等第一道晨曦照亮对面的山巅,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唤醒了。董南虎起身站到院里,花花草草的叶片上都带着水迹,偶尔会有晨露滑动,带弯整条叶片滴落时叶条轻微摆荡几下。深深吸了口气,再长长吐出,高举手臂伸了伸懒腰,熬了一整夜,身体有些麻木,舒展过筋骨后,直觉得整个人的血肉都活泛了。
听到屋子里似乎有动静,他连忙跑回屋子里,见是刘心蕊,穿着睡衣,冲他笑了笑,说要去上厕所。董南虎也冲她回了笑容,转身又来到师父门前,手举了又举,思量再三后,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三声响完,又叫道:“师父,该起床了。”
说完,右手抓了背着的步枪握把,左手抓了门把手,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但他内心却极不平静。边打开房门,边叫道:“师父?”
门被推开了,李剑锋正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原本感觉今天没希望码完了,可是想想还是打算加班码一下,终于还是赶上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未完待续)